合歡散,一種烈性春藥,除了黑市就隻有青樓倌館才有。
以前在大乾境內還是是禁藥,久而久之,販賣此藥的商販多了,不少朝臣官員也跟著以中撈油水。
風氣已成,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去了。
齊元柏對上蕭玦堪稱陰鷙的眼神,周身寒毛豎起,靈機一動,乾脆破罐子破摔,“本公子少時便愛慕寧安,可惜她從來不給本公子機會,本公子就隻能……”
說到最後深情遙望著時鳶,最後不舍地收回目光,露出羞澀的表情。
“姓齊的,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你也配!”
不等蕭玦說什麼,齊元柏一腳踹了上來,“敢算計寧安和本世子,誰給你的膽子!寧安方才打你都是輕的!”
“蕭繼之。”時鳶拉住他,輕輕搖頭:“不必為他臟了手腳。”
“本世子那是替你出氣,怎麼算是臟了手腳?他要是敢碰你,看本世子不把他碎屍萬斷。”
話雖這樣說,蕭繼之還是斂了火氣,從容地整了整衣襟。
“殿下。”隨風從樓上下來,遞上一根發黑的銀針,“屬下讓人確認過,是鳩毒無疑。”
“放屁!本公子下的分明是合歡散,怎麼會是鳩毒!”齊元柏掙紮起身,不慎撞翻了茶幾。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杯盤狼藉間,齊元柏怒聲大罵,“有人陷害本公子!是誰!”
自是鴉雀無聲。
齊元柏怒目圓睜,急切地掃了一圈,慌亂中指著時鳶,怒吼道:“是你,寧安郡主!你早就發現本公子在你們飯食中摻了合歡散是不是?是你算計本公子,故意往飯菜中下了鳩毒,為的就是讓人誤會本公子要殺你……好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心腸歹毒?本郡主可擔不起。”時鳶樂得欣賞他這副狗急跳牆的模樣,嘴角勾起的弧度愈發明豔奪目,“齊元柏,你方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慕本郡主麼?怎麼轉眼又編了另一套說辭?”
時鳶說完還覺不儘興,捋著胸前的一縷長發,歎了口氣:“蕭繼之,方才本郡主還在感歎自己這般招桃花呢?原來都是假的。”
“你……你……”齊元柏指著她的鼻子,手都在顫抖。
“至於陷害你麼?”時鳶蹲下身,“齊公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本郡主要殺你,何須這般麻煩?一劍下去,你還能在這兒叫囂?”
這話是真的。
於她而言,想殺一個人,尤其是她不放在眼裡的人,她從來不屑於玩陰的那一套,沒有什麼比自己親自動手來的大快人心。
齊元柏惶恐跌倒,“你,你……本公子背後是齊家,是皇後!你不敢殺我……”
時鳶搖搖頭,“今日,不是本郡主要殺你。”
齊元柏瞳孔睜大,再顧不上什麼世家體麵,連滾帶爬到蕭玦腳邊,攥著他一片衣角,語無倫次,“三,三年前他靖遠侯府就將時庭燁的死怪罪在我爹頭上,寧安不敢殺我,才用了這麼個法子害我……太子殿下,寧安還不是太子妃,您不能徇私啊……”
“你還敢提我哥?”時鳶一腳將他踹出幾尺遠,一個閃身上前掐住他的脖子,眸中怒火燃燒,“我看你這幾年委實過的太舒坦了,本郡主告訴你,你國公府欠我靖遠侯府一條命,你就是九條命也不夠賠!”
“呃……”齊元柏身後靠著桌腳,憋得滿臉通紅,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捶打:“殺,殺人……了,放,放開……”
“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