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鳶來不及反應,蕭玦“嘩啦”扯下車簾,傾身吻了上去。
“唔……蕭玦!”時鳶眼睛攸然睜大,掙紮間,揚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咬牙切齒道,“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是強人所難的登徒子!無恥!”
隨風聽到裡麵的動靜,默默咽了口唾沫。
這太子妃……也太猛了。
最震驚的是,以殿下的身手,若非刻意縱容,誰能傷得了殿下分毫?
蕭玦對她的罵聲充耳不聞,看到她疾言厲色的模樣,笑了,“你方才也說了我不懂風月,不若阿鳶親自教我,可好?”
時鳶怒氣未消,見他還能笑得出來,頓時火大,“你……不要臉!我,我告訴你,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明日我便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尊崇愛戴的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厚顏無恥!光天化日之下輕薄良家女子!”
“良家女子?”蕭玦不以為然,“你是孤的太子妃,隻許你對孤動手動腳,不許孤碰你是何道理?”
說到後麵,時鳶竟從他語氣中聽到幾分幽怨。
“我動手動腳!?”時鳶一激動險撞上車壁,“蕭玦你捫心自問,我在汝寧逍遙自在不到三年,就因為上京一道聖旨,我就要被迫千裡迢迢趕回來,與一個不甚相熟的人成親,相夫教子操勞一生,你們還要我心甘情願,這又是什麼道理?”
蕭玦自知理虧,難得沒有開口堵她。
時鳶嘲諷一笑,她真是被氣昏了頭了。
蕭玦這般涼薄冷情之人,她竟還指望蕭玦能理解她的委屈?
俗話說氣大傷身,為了這麼根冰棱子動怒,真是太不值當了!
兩人相對而坐,各懷心思,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蕭玦終是先妥協,“消氣了?”
時鳶愣了一愣,瞥見他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心虛了一瞬,抬手摸了摸唇,那點微不足道的心虛霎時煙消雲散。
活該!
時鳶暗罵了一聲。
待冷靜下來,顛簸的馬車晃得她頭暈目眩,時鳶闔上眼,使勁揉著太陽穴,愈加煩燥,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在哪兒都是混吃等死,大不了就這麼耗著,麵對她這麼一灘爛泥久了,遲早有一日蕭玦會知難而退。
蕭玦就這麼盯著時鳶的睡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撩開。
時鳶模樣隨了她母親,鳳眼櫻唇,眉眼如畫,雪膚如瓷,該是標準的溫婉美人兒,隻是時鳶平日太過懶散,眯著眼瞧人,更像一隻慵懶的貓兒。
睡著的時侯,倒是有幾分靜女其姝的樣子。
“蕭珣哥哥……”時鳶眉心微皺,似是做了噩夢,嘴中喃喃自語。
蕭玦湊近了些,才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蕭、珣、哥、哥。
蕭玦眸色驟深,心口似被重錘敲過一般,疼得窒息。
原來……她寧死不願嫁給他,並非沒心沒肺,隻是心裡裝的是另一個人罷了。
而那個人,正是他最崇拜的皇長兄。
蕭繼之,竹清公子皆是她用來躲避自己的幌子。
不知睡了多久,時鳶悠悠睜開眼,一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蕭玦,“你……”
“醒了?”蕭玦伸手去扶她,甫一碰到她胳膊,時鳶猛然驚醒,側眸盯著他的手,從牙縫裡一字一頓道:“你、能、先、放、開、我、麼?”
蕭玦不為所動,隻是淡定地收回手,“除了他,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麼?還是隻對孤避如蛇蠍?”
話說出口,又覺得自己多此一問,倒了半盞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