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弄月一口氣說完,“端陽長公主得知此事,連夜進宮向陛下求情,陛下便問探花郎的意思,幸而探花郎大度,此事才作罷。”
弄月看了眼周圍,悄聲說道:“他們都說清河郡主在效仿您呢。”
“我?”時鳶震驚,“我在汝寧的這三年,她是不是摔壞腦子了?”
弄月想了想,“這奴婢倒是從未聽說過。”
時鳶喝了口茶緩了緩,見眾人停止對清河郡主的口誅筆伐,這才說道:“今日十多首詩作中,唯有兩首可入眼,諸位對本郡主的評選是否有異議?”
被罵的幾人低著頭,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到底是誰在傳寧安郡主目不識丁,胸無點墨?
雖說寧安郡主並未作詩,她評出的這兩首皆是近年來難得一見的佳作。
端陽長公主出來緩和氣氛,“寧安郡主的意思是,今日這彩頭該歸張姑娘?”
又來給她挖坑,時鳶笑容不改:“賀公子與趙姑娘文采不相上下,本郡主難以抉擇,不過……”
時鳶看了眼張玉簟,又看了眼賀玉璋,笑道:“花下美人,林下公子,這彩頭歸誰,還是由他們二人私下商議吧。”
話都這麼說了,端陽長公主自然會再有異議,揮手命人將琴奉上。
詩會結束,自然是進行下一輪的才藝比試。
蕭玦這個太子殿下在場,時鳶又是未來的太子妃,一時無人敢上前找她不快,再者,經齊如萱被掌摑一事,眾人多少也看出這位未來太子妃的性子,不好惹。
時鳶看著一粉衫姑娘抱著琵琶上前,眸光微動。
她記得時蘭擅彈琵琶。
隻是趙氏覺得像她們這種家世門第出身的姑娘,撫琴可稱高雅,隻有那種低賤的風塵女子才彈琵琶,故而將時蘭的琵琶摔了,逼她沒日沒夜地練琴。
時蘭不喜歡,卻不敢迕逆趙氏。
時鳶往席間掃了一眼。
果然,時蘭揪著絹帕坐在角落,似個透明兒人。
以她對趙氏的了解,趙氏定百般叮囑時蘭在賞花宴上出風頭。
而她這位長姐的性子……
方才詩會,時蘭也無意出風頭。
時鳶撫額歎了口氣,同弄月說了兩句什麼,弄月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蕭玦不由多看了他這位太子妃一眼。
他這位太子妃瞧著沒心沒肺,實則愛憎分明的很,對出言挑釁的齊如萱半分情麵不留,對身邊的丫鬟卻是百般縱容,甚至連府上的庶姐也一並顧及到了。
護短又不肯吃虧的性子,無人比她更適合做這太子妃。
時鳶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斜眼睨過去,“花宴上美人如雲,太子殿下看著我做什麼?”
“不及你半分。”幾乎沒經過思考就說出這話,連蕭玦自己都愣了一愣。
時鳶從未覺得自己醜過,聽到這話勾起唇角笑了,“都說太子殿下不近女色,我瞧著……哄起姑娘來卻是一套一套的。”
隨風咳了咳,心想他前些日子替殿下尋來的話本子可不是白找的。
另一邊時蘭聽完弄月的話,心裡還是有些猶豫,“我,我不行的,若是給靖遠侯府丟臉,我……”
弄月道:“大姑娘隻管展示才藝,有郡主在,誰敢在背後說咱們靖遠侯府?”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