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想跟著母親進去,老太監伸手攔住她,笑容和藹,“清河郡主,陛下隻宣召了長公主。”
端陽長公主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縮回腳,“我就在殿麵等您。”
端陽長公主輕輕頷首,掩飾掉麵上的不安,跟著老太監進去了。
正好蕭玦和時鳶從裡麵出來。
端陽長公主見到時鳶,活像見了鬼,“你,你怎麼……”
時鳶似笑非笑。
端陽長公主是有多想看到她被老皇帝重罰啊。
她可不記得她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端陽長公主愈感不妙,正奈老太監在旁催促,隻好強打著精神笑了笑,步入內殿。
出了議事殿,時鳶與清河郡主擦肩而過,隻字片語未說。
走到無人處,蕭玦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按到宮牆上,壓低聲音道:“時鳶,你就這麼想與孤退婚?你知不知道,若父皇當真怪罪下來,豈止是軟禁那麼簡單?”
時鳶無所謂道:“哪兒那麼嚴重,我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三年前我把蕭啟湊溝裡去了,陛下也隻是罰我跪上幾個時辰,這回還隻是軟禁……”
她甚至懷疑蕭啟是不是乾元帝的親生兒子了。
蕭玦壓著怒火,“那是因為蕭啟並未出事,還有……”
“還有我娘。”時鳶接口接得過於自然,一時讓他啞口無言。
“我娘肯定沒想到,她不在了都還能救我一命。”時鳶推開蕭玦,拍了拍袖擺上的塵埃,“這回我可能要在宮裡多住上些時日了,太子殿下方便的話,麻煩派人同我爹說一聲。”
“……算了,事情鬨那麼大,我爹估計已經知道了。”
“哦――弄月應該還在宮外等我……陛下隻說將我軟禁,沒說不許人伺侯吧?”
抬頭對上蕭眸深沉如墨的眸子,時鳶堪堪止住那喋喋不休的嘴。
蕭玦一聲不吭,就這麼看著她,眼中情緒似潑在紙上的墨,一點點蔓延。
時鳶心裡咯瞪一聲,莫名心虛,結巴道,“好了,這回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蕭玦突然欺身上來,一手攥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死死禁錮在懷裡。
時鳶掙脫不開,胸腔裡升起一團怒火,正欲脫口大罵,蕭玦動作一頓,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瞬,眸光暗了下來。
“你――”時鳶慌了神,抽身欲走,然後下一刻,蕭玦驀然貼近,在她訝異的瞳孔裡,他的唇狠狠覆上她的,將她所有的話吞噬口中。
時鳶推拒著,臉色漲得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而蕭玦恍若無人般吻著她,全然不顧他們身處宮中,宮牆拐角,隨時有人路過。
高大身影擋住她麵前的落日餘暉,時鳶看不清他的神情,隻是握著她手腕的手指涼得駭人。
真是……瘋了。
時鳶乾脆也不掙紮了,泄了力氣任由他動作。
今日過後,誰也不欠誰的。
時鳶自暴自棄地想。
誰知她這一反應惹得那人更加得寸進尺,擁著她,吻得凶猛而急促,時鳶瞪大眼晴,忽然唇角一痛,忍不住悶哼出聲。
蕭玦這才鬆開她,眼神裡猶是風雲浪卷,看清她唇角的傷口,眸光微黯,伸手去碰她的唇角,“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