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秋姑姑話未說完,隻見蕭玦彎身將時鳶打橫抱起,大步流星走下台階。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說……”內侍剛要出聲阻攔,對上他寒涼徹骨的目光,撲通跪倒在台階上,額頭貼地,“殿下饒命!”
蕭玦頭也不回,徑直抱著時鳶出了壽安宮。
弄月嚇壞了,抹了臉了淚珠,趕緊追上去。
內侍這才敢起身,抬起袖子揩汗。
“看到了嗎?一個個都機靈著點,回去該怎麼說,想必不用我教你們。”
秋姑姑看了對麵兩個內待一眼,撂下一句話,轉身回了太後寢殿。
這會兒太後已經醒了,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秋姑姑輕手輕腳走到床邊,輕聲道:“太後,太子殿下將寧安郡主帶走了。”
太後闔著眸子,低低嗯了一聲,半晌,問道:“端陽可回去了?”
“回太後,長公主從議事殿出來就出宮了,”秋姑姑掀開帳幔,一麵說著,“長公主原是帶清河郡主進宮求陛下賜婚的,轉眼出了這麼個事兒……長公主哪還敢在陛
“哦?”太後撐開眼皮,“清河屬意京中哪家公子?”
秋姑姑訝異。
清河郡主追著一個男人滿大街跑的事傳遍了京城,這事兒最後鬨到了陛
轉念一想,她不提,也無人敢拿這些小事來煩太後。
秋姑姑回道:“今年新科及第的探花郎,奴婢遠遠瞧上過一眼,是個一表人才的,可惜家世低了點……祖上世代從商,”
太後默不作聲。
“前些日子清河郡主砸了探花郎府上的牌匾,今日賞花宴又說人家探花郎非禮她……奴婢瞧著那探花郎斯斯文文的,這也不像是個輕浮之人呐!”
話裡話外都在說,此事乃清河郡主一廂情願,死纏爛打追著賀玉璋。
“一個個都讓哀家不省心!”太後歎氣,靠回軟枕,秋姑姑忙將靠枕挪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清河郡主性子活潑,未必是壞事。”
“昔年端陽就被哀家養得囂張跋扈,頤丫頭卻是乖巧懂事,卻不想這性子天差地彆的兩人,生出的女兒卻是……唉!”說到這,太後重重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
“寧安郡主幼時便沒了母親,靖遠侯這些年又未續弦,性子乖張些,倒也……”
秋姑姑覷見太後的臉色,頓了頓,轉移話題,“寧安郡主是未來的太子妃,長公主這般針對寧安郡主,寧安郡主若在杏莊出了什麼事,靖遠侯那兒也不好交待,最後損的還是皇家的顏麵,怪不得陛下會動怒。”
太後看了她一眼,“端陽一直埋怨哀家偏心頤丫頭,頤丫頭的女兒就要成為太子妃,她心裡憋著氣呢。”
“長公主此番算是得罪了東宮,宣王殿下又在長公主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皇後本就與長公主不睦……”
秋姑姑看太後氣色較之平日好了許多,便陪著太後多說了會兒話。
“這下好了,兩邊都沒討著好,還遭了陛下訓斥,長公主心裡不痛快,日後碰上寧安郡主……”
一語提醒了太後。
“太子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這般拖著,難免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