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皺了下眉。
因著之前他踹蕭啟落水那事,蕭啟對她懷恨在心,礙於身份不敢對她下手,這次上門……不用懷疑,就是上門找茬的。
“喲,三哥和十七都來了,倒是本王來遲了。”
蕭啟大搖大擺走進來,掃了二人一眼,看到坐在三皇子旁邊的三皇子妃,臉上的鄙夷嫌惡不加掩飾,不屑冷哼一聲。
十七公主將紅包收入袖中,起身同蕭啟見禮。
幼時她這個六哥專愛欺負她,到現在她都還記著,若非在五嫂麵前,她才懶得搭理他。
蕭啟瞥見她手上的紅包,擠眉弄眼道:
“十七不日就要代表大乾前往南詔和親,屆時本王該問你要紅包了。”
一句話戳中了十七公主的心事。
十七公主當即紅了眼眶,手指攥的緊緊的。
宮裡公主多的是,哪一個不比她容貌出眾,原本和親這事兒是落不到她頭上的。
她這六哥在朝堂上提了一嘴,父皇便想起還有她那麼個公主。
自古和親的公主都沒什麼好下場,她寧願父皇永遠想不起有她這個女兒。
十七公主忍著淚坐下。
時鳶是不知有和親這麼一回事的,不過也能理解十七公主此時的心情。
“宣王與穎國公府的齊姑娘也將喜結連理,聽說皇後娘娘極為滿意這個兒媳……”時鳶握著茶盞,“看來我這紅線算是牽對了,改日宣王和穎國公府的大姑娘大婚,我一定到場。”
“多虧太子妃作媒,六弟才能娶到像齊姑娘這麼好的姑娘,六弟可得好好謝過太子妃。”三皇子妃笑道。
言下之意齊如萱一心嫁進東宮,若非時鳶推二人下水成全了他們兩個,就算他磕破了頭,穎國公也不見得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蕭啟臉上笑意一僵,正欲開口,時鳶抬手,“舉手之勞罷了,宣王要謝……改日記得給我包個大紅包。”
“見者有份,”三皇子搶聲,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嘿嘿笑道:“六弟彆忘了我和你三嫂。”
蕭啟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懷疑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咬牙將怒火憋了回去,隨即看向時鳶:“本王來這麼久了,太子妃不請本王坐下嗎?”
“瞧我,光顧著說話,忘記宣王還站著,”時鳶命人給宣王搬來凳子,“弄月,上茶。”
“是。”弄月上前替他斟茶,不著痕跡往裡麵下了點東西,低頭退下。
蕭啟掀袍落坐,端過茶盞悠悠啜了口,輕挑的目光自時鳶身上刮來刮去,停在某一處,語調上揚,
“數日不見,嫂嫂這氣色倒是越發紅潤了。”
這話一落,眾人呼吸一屏。
弄月沒忍住上前,怒目而視,就差把拳頭揮他臉上了。
蕭啟眸光一寒,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
“看來嫂嫂這丫鬟規矩沒學好啊,本王最會管教下人,不若讓本王帶回去調教幾日……”
“你!”
弄月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她跟在郡主身邊,何曾受過這種汙辱?
宣王又如何,她們郡主還是太子妃呢!
“郡主。”弄月著急看向時鳶,好似隻要時鳶發話,她就敢一拳揍過去,管他是皇子還是……
時鳶靠向椅背,抬手敲了敲桌麵。
無影落在她腳下,恭敬道:“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