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麵沒動靜了。
上官紫無趣地笑了笑。
還真是沉得住氣。
侍衛叫見上官紫沒有要見人的意思,不由提醒,“公主,那位到底是大乾的太子妃,不好開罪。”
許久不聞上官紫出聲,侍衛抬頭,“公主。”
上官紫回過神,“好啊,本公主便見見。”
聽聞南詔公主高傲張揚,連誰都不放在眼裡,時鳶今日算是見識了。
她在正廳等了將近一個時辰,續了五次茶。
換作平日,可無人敢讓她久等。
她之所以就這麼等著,便是篤定上官紫會見她。
上官延在大乾做出這等醃臢事兒,惹得乾元帝大怒,好不容易平息,上官紫沒道理再生事端。
一個時辰後,上官紫終於露麵了。
一身紅衣張揚,眉眼豔麗無雙,與傳聞中的大差不差。
時鳶坐著不動,不動聲色抿了口茶。
無論她是以大乾太子妃的身份,還是以她自己的身份,都沒必要放低身段。
上官紫掀衣落座,“讓太子妃久等了,是本公主待客不周。”
極其敷衍的一句話,顯然不打算解釋遲遲出現的緣由。
時鳶連一個時辰都等了,還不至於被她一兩句話氣得跳腳,“公主來大乾月餘,直至今日我才上門拜訪,該是我招待不周。”
言下之意便是,這是四方館,大乾招待外來使臣的地兒,不是他們南詔,讓她注意身份。
上官紫一愣,旋即笑了,“那太子妃今日來的目的是什麼?那些個仰慕的說辭,唬唬旁人也就罷了,本公主素來不喜繞彎子……若我猜的不錯,太子妃是為蕭世子來的吧?”
“看在你們大乾皇帝已經罰過他的份兒上,本公主就不計較了,怎麼,太子妃還要揪著此事不放?”
上官紫態度倨傲,且一開口氣勢便壓人一截,直堵得人說不出話來。
時鳶自然不落下風,“我尚未開口,你怎知我是為了蕭繼之來的?公主這般急切,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上官紫字字帶刺,她也沒必要再以禮相待。
且不管她與上官紫素未謀麵,上官紫緣何對她那麼大敵意。
她今日可不是來與上官紫鬥嘴的。
蕭繼之的事兒先放一旁。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實不相瞞,今日我來四方館,是為了尋一個人。”時鳶開門見山。
“哦?”上官紫意外,“難不成我南詔使臣團還有太子妃的熟人?”
“不錯,”時鳶歎息,“數日前我被人行刺,有人救了我,那人自稱是南詔的駙馬,公主可方便讓我見見恩公,我好當麵道謝。”
這番話自然是她瞎編的。
突然提出見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對方還是上官紫的夫君,已經夠冒昧了。
一時半會她還真想不出彆的理由。
上官紫不動聲色,“也不知是誰冒充本公主的駙馬,駙馬一直同本公主在一起,且從未出過四方館,怎會救了太子妃?”
沉默須臾,時鳶也懶得再繞彎子了,“我今日冒昧前來,便是想確認一番,上官公主可否讓駙馬出來一見?”
上官紫避而不答,反問:“太子妃上趕著見本公主的夫君,太子殿下知道嗎?”
“知恩圖報罷了,公主若是願意給個方便……”
“不方便。”
上官紫起身,話中逐客之意明顯,“本公主還要進宮麵見你們大乾陛下,太子妃請回吧。”
時鳶氣上來了,“若我非要見呢?”
“你大可試試。”
上官紫抬手,隨從一湧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