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瞅了眼麵前擺成一排的酒盞,懶洋洋往椅背一靠,與八仙桌拉開一段距離,悠悠開口:“不是我小瞧你,這都浪費多少壇了,你這會兒還能站起來麼?”
“你!”
上官紫惱怒,拍桌起身,眼前一陣暈眩。
“公主!”幸好貼身婢子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
她若是就這麼摔下去,隻怕這一桌酒水也要跟著遭殃。
時鳶漫不經心攏回目光,環視這屋子裡一圈,無聲歎了口氣。
暗中一絲氣息也無……這屋子裡除了上官紫還有那幾個婢子隨從,並無旁人。
她今日算是撲了個空。
不過來都來了,總要從上官紫口中套出點消息。
時鳶凝視著眼前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上官紫,歎了口氣,一陣頭疼。
都說南詔公主酒量驚人,未曾想幾杯就能把她放倒。
……也就比蕭玦強一些吧。
可上官紫醉成這樣,她還要怎麼套消息?
時鳶默了半晌,抬手招人婢子下去備醒酒湯。
醉了也無妨,半醉半醒間,才好答話呢。
不曾想她剛支開婢子,上官紫突然嘟囔道:“喝!再喝……本公主就不信了……”
說著又要伸手去夠時鳶麵前的酒壇子。
“還來?”時鳶一把奪過酒壇子,嘖嘖稱奇,“好勝心倒挺強,可惜……我不奉陪了。”
這酒後勁大,就算是她,幾杯下肚,也不可能像個沒事人似的。
她是瘋了才自討苦吃?
時鳶湊近了,正要問話。
“看來孤來的正是時候。”
蕭玦抬步進來,掃了眼滿屋子狼藉,目光定在時鳶身上。
時鳶如芒刺背,噌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怎麼來了?”
他何時來的?來了多久……她竟一點也沒察覺。
“孤下朝後便聽說你去了四方館,”蕭玦神色不變,握上她纖細的腕,“孤就來了。”
時鳶也不掙紮,抽出另一隻手搭上他的手腕,飛快說道:“聽說近來陛下得了美人兒無心朝政,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怎的還有空來四方館?你還有政務未處理吧?你……快些回去吧。”
蕭玦無視邊上那兩婢子,伸手攬上她腰際,輕巧帶入懷中,帶著點興師問罪的口吻,“孤不能來?”
說多錯多,時鳶木然一陣,半晌才應道:“能。”
她回頭看了眼趴在桌上醉得一塌糊塗的上官紫。
她這什麼都沒問呢。
“既如此,孤陪你回去。”蕭玦鬆開她,似是沒看到她臉上的懊惱,改去牽她的手。
亳無征召落了個空,蕭玦眸色深斂,時鳶趕緊解釋,“你先回去吧,畢竟是我將上官公主灌醉的,待上官公主酒醒了,我再回去。”
蕭玦微挑眉,“太子妃何時和南詔公主關係這般好了?”
“我……”
時鳶噎住。
那還真是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