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低頭理了理寬大袖擺,穿過一道巷子,很快便到了四方館門前。
因著裡頭住的是各國使臣,四方館附近皆有守衛,前些日子蕭啟不知抽什麼風,又撥了一批守衛過來。
如今的四方館,說是固若金湯也不誇張。
先前時鳶闖入四方館,那位禁軍統領便見過她。
時鳶站在不遠不近處,瞧見守衛對進去送菜的大娘例行檢查,呼了一口氣。
幸好她事先換了這身打扮。
否則以那位統領的儘職程度,若她再次出現在四方館,她亳不懷疑,那位統領一眼便會認出她,並鬨得眾人皆知。
時鳶懸好腰牌,抬頭看了眼門匾,抬步進去。
“站住。”
果不其然,有守衛攔住了她。
時鳶後退一步,將腰牌遞給那人,那人瞧了一眼便遞還給她,“進去吧。”
時鳶頷首致禮,而後步伐從容朝裡走去。
隱約聽到後麵一個守衛說什麼麵孔陌生,她忙加快步伐。
一切比想象中順利太多。
憑記憶摸到南詔使臣的住處,時鳶提著藥箱進屋,立馬便有人引她去內室。
撲鼻而來一股濃重的苦藥味兒,時鳶蹙了下眉,抬眼便瞧見榻上安然沉睡的雲夙,榻旁有兩個花白胡子的老者正在為他施針。
時鳶看了片刻,提著藥箱上前。
眼前陡然橫出一柄長劍。
時鳶心弦緊繃,尚未開口,便聽那侍者語氣不耐,“我們公主昨兒便說了,日後不必再來了,我們南詔有的是醫士。”
時鳶眉心狠狠跳了跳,她來之前倒未考慮到這一點。
那老皇帝怕人死在大乾境內,南詔借機生事,因此命太醫來問診,可南詔卻未必會接受這個好意。
瞧這侍者的反應……今兒除了她,應當不會有太醫再來了。
如此倒方便了她多留幾刻。
侍者見時鳶不說話,劍刃遞進了一分,眼中打量之意不加掩飾,“我瞧你有些眼生,昨兒來的那個——”
“哦,那是我徒兒,”時鳶扯起謊麵不改色,她看了眼榻上的雲夙,“我那徒兒學藝不精,陛下遂命我來給這位使臣大人切脈,我生平見過的怪疾無數,可否讓我一試?”
侍者與榻前的白胡子老者對視一眼,白胡子老者歎了口氣,“姑且讓他試試吧,連我都治不好的病疾……興許這大乾皇宮臥虎藏龍。”
那白胡子老頭顯然是這裡最說得上話的,侍者聞言讓開一步,“請。”
太醫署是否藏龍臥虎不清楚,時鳶必然是不懂醫術的。
簡單的望聞問切,尚可照貓畫虎一通。
不過這也足夠時鳶近距離瞧上雲夙一眼了。
時鳶本著言多必失的原則,專心給雲夙診脈,目光卻飄向他胸口處。
若非有人在側,隻怕她下一刻就要扯開那層裡衣,檢查裡麵是否有一道疤痕。
三年前時庭燁從南疆寄了家書回來,信中打趣自己胸口中箭,日後恐要留疤。
時鳶至今仍留著那封信。
但很快她就沒這個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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