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乍起,烏雲避月,轟隆隆的雷聲隱隱藏在天幕之後,昭示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雨。
深山清溪之畔,一方竹筏被緩緩放入水中,竹筏之上紅衣女子露出一張瘦骨嶙峋的臉,呼吸遲緩,猶如重病在身。
舉著火把幾人緊張動動喉嚨,不說一句話。
直到竹筏越飄越遠,慢慢浸水,眼看要沉入水底,一個年輕人磕磣牙齒說:“牛二哥,這樣真的沒事嗎?她、她是個活人啊,我們這是不是在殺人?”
被喚作牛二哥的人舉著火把,一閃一閃的橙光下,臉上儘是懼怕和解脫,“誰知道她是不是人,你彆忘了我們是怎麼發現她的!”
這話一出,幾人陷入恐懼,眼神止不住抖動。
連綿七日暴雨,第八日夜半楊家村後山山中傳來轟鳴,如蛟龍翻身,一具棺材從山裡伴隨泥濘滑了出來,那女子便在棺材中。
神婆請先祖附身,告知是河神欲娶親,想要雨停,必須送女出嫁。
此時黑壓壓的天幕映得往日清澈河水一片漆黑,看得讓人心生恐懼,也不知道裡麵藏著什麼。
竹筏刻意紮得鬆,那抹紅影不多時便在眾人眼中沉入水底。
小年輕不忍心再看,猶猶豫豫說:“牛二哥,河神大人,真的會喜歡嗎?”
“你沒看我們把她抬過來,就沒下雨了嗎?”牛二哥這話一出,引來不少人附和。
“說不定河神就是在找她,才會下那麼多天雨。”
“我們這是做了一件好事。”
“行了行了,快回去罷,這地方瘮得慌。”
幾人縮著脖子,如同被鬼追似的越跑越快,最後消失不見。
而原本應該沉入水底的紅瑤,忽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