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瑤第一次跑的這麼快，這麼倉皇，她怕跑慢點就要被後麵的人抓住挖開大腦瞧瞧了。
小一小二和小三看著她跌跌撞撞離開背影，沒有阻攔。
他們沉默許久，最終是小三主動開口，“她忘了點東西。”
“她不停在按左手手腕。”這是小一在說。
“怎麼會有人同時認識你的臉，和他們的臉？”小二喃喃道“要不還是把她殺了，抽取魂魄，這樣她就無法附身旁人，隻能回答我們的問題。”
紅瑤不知道小二的想法，她一口氣跑了很遠，直到耳朵轟鳴喘不上氣，才虛軟倒地。
“太倒黴了，怎麼一上來就遇見他們？”她拍拍胸脯，又精神兮兮左看右看，見沒人追上來如釋重負。
“雖然說死了還能再來，可這死來死去，感覺太不好。不行不行，我得抓緊時間，遲則生變。”
紅瑤摸摸左手骨鏈，感覺心安不少，提氣趁夜色去找朝雲和暮雨。
就在她走了幾步，頭頂上，就算是夜色也無法遮住的一條巨龍遨遊而過，少年時期怎麼都渡不過的三川海在成年龍眼裡，就是一擺尾，便過了。
整個三川海擁有這般體型的龍隻有朝雲，他離開了，那暮雨呢？
紅瑤順著朝雲來時的路跑過去，許是方才下了雨，道路泥濘不堪，她一路跑一路跌，無月也無星光的夜路，就這麼踉踉蹌蹌遇見一座木屋。
合上的窗欞隱約透露昏黃燈光，裡麵傳來聽不清的對話聲。
紅瑤正欲向前，忽然想到什麼，把鞋脫了赤腳走過去。
她彎腰趴在窗欞下，屏氣凝神，完全沒注意有兩道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屋內，小三說“離開三川海的龍，從來沒有回來的，朝雲哥他會回來嗎？”
阿策“渡不過成年洗禮的龍隻有死路一條，暮雨的傷隻能寄希望於外麵的世界。”
“雷電餘威在毀壞他的身體，他還能撐多久？”
“不知道，或許今夜，或許下一刻。”阿策停了很久很久，沉重道“三川海保護了我們，同時也是我們的牢籠。”
小三接口道“雷電在他身上遊走，如果能把雷電引出來，或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等到朝雲哥回來。”
“已經遲了，在雷電最猛烈落下的時候，海水裡會有一種蟲子，名驚蟄，它以吞噬雷電為生，但生命周期很短，雷電過去後就會死。那種蟲子太小了，在三川海裡找根本找不到，與其寄托這個希望，不如直接出去找同族。”
兩道聲身影被燭光投影，而後其中一道動了動，紅瑤立即躲在木屋背後。
推門出來的是小三，阿策合上門，“我送送你。”
小三沒有拒絕，點點頭。
他們走遠後，紅瑤立刻閃身進去，隻見暮雨死了一般躺在床上，渾身斑駁，可怕在雷電在他皮膚下遊動，似乎再往上一點就能鑽出來。
紅瑤將暮雨的手撘在骨鏈上，試圖拔下來，拔不動。
“不是你？”
“難道是他？”
她瞬間想到另一張臉，後槽牙都跟著癢癢。“奉神眠這個家夥，果然弄一張一樣的臉來騙我，還好我有辦法檢驗真假。”
紅瑤當即就要走，暮雨的手無力垂落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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