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這些日子困擾自己的事兒,莫不是就跟虞涼月村子上的富戶一樣?
“蠻蠻,你當初年幼,怎麼這般久了還能記得如此清楚。”
接近著就是試探,虞涼月心頭早有準備,秦司珩那猜忌的性子,若是在這個當口上絲毫不懷疑,是不可能的。她張口流利地說出一早準備好的說辭,“當初妾婢年幼,但這件事兒實在詭異,鄉下人家閒日無聊,這件事兒就被我記下了。”
秦司珩沉默片刻,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她的這個說法。
虞涼月瞧著他神色恢複,便知道自己成了。
引子已經遞到了秦司珩的手裡,至於如何引,如何做,那便是他的事兒了。
想來秦司珩的手段,必然不會讓秦牧好過的。
見自家主子望著門口出神,婢女上前勸道:“主子你彆多思多慮,太醫說你肝氣鬱結,就是因為思慮過多造成的,你若是還繼續如此,怕是日後有孕艱難。”
宋懷顏掃了婢女一眼,低垂著頭,這東宮中,還有什麼比期待太子的情愛更讓人難過的呢?
自從進了東宮,明麵上她從未失寵,秦司珩每個月除了虞承徽那兒,便是來她這兒最多,最近鬱良媛懷孕,太子爺就去她那兒多一些。
但她知道,她從未真正的走進過秦司珩的心裡,他對待自己,總是淡淡的。
開心是淡淡的,笑容是淡淡的,談話間的讚賞也是淡淡的,自己引以為傲的學識,還有彈琴的技藝,好像都失去了作用。
她心中不明白,為何呢,自己明明無論是容貌學識家世都是出類拔萃的,秦司珩為何還不喜歡自己?
但她又克製不住自己對秦司珩動心,隻要他稍微一點點的關懷,自己便不可自拔的陷入進去,這個人是太子,是自己這輩子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而且還如此俊美,才乾出眾。
可是眼瞧著他這個男人,在不同女人的院子內出入,看著他跟那些女人打情罵俏的樣子,她便覺得心痛,這一份心痛和嫉妒,還有不甘心,一直在折磨著她,讓她跟秦司珩賭氣,跟他冷臉,把他推得越發遠。
宋懷顏想著想著,就落下淚來。
終究是自己太貪心了,一個未來的帝王,如何有真心。
不過是今日牽了這位的手,明日去了那位的屋子,改日又寵愛一下另外一位,再賞賜些東西,日複一日。
那一日,他說自己才華出眾,摟抱自己入懷,說隻要自己乖乖地,他會一直寵愛自己。
明日又會抱著誰,說著同樣一番話呢?
“主子......”婢女張了張嘴,想勸,不知道如何勸。
主子是情根深種了。
但偏偏那人,又是這天下最不能動心的男子,他日後的女人隻會多,不會少,主子傷心難過的日子還多著呢。
虞涼月對宋懷顏的記憶還停留在初見時,那時候的宋懷顏漂亮嬌矜,又帶著一股子勁兒,但請安時她驚訝地發現,往日裡那股子風華絕代的宋氏,居然黯淡了不少。
也不注重打扮,從裡到外的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