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心中冷笑,這院子內鬱良媛就是最大的主子,上上下下都看她的臉色過活,若是鬱良媛重視二郡主,在意她,誰敢怠慢,誰會乃至於生病了還瞞著。
青柳又繼續道:“剛才奴婢還聽彆的婢女說,太子爺剛開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鬱良媛就昏了過去,剛好太醫在此,順道給她看診了,說是過於傷心,乃至於動了胎氣,若是再如此,恐怕是孩子也保不住。可是鬱良媛怕是擔心郡主,一直守在這裡不肯走。”
虞涼月掃了一眼還在哭個不停的鬱良媛,此刻正被婢女攙扶著,哭得仿佛天都榻下了,臉色差得跟一張白紙差不多,原本整齊的發髻也有些淩亂了,看起來有些狼狽。
對自己的女兒狠,對自己也夠狠心的。
掃了她一眼,虞涼月就收回了視線。
此刻無論如何,都不是她該發表任何意見的時候。
很快,二郡主屋子的門就被推開了,兩個太醫愁眉苦臉地走了出來。
“太子,太子妃,這這二郡主是感染了風寒,風寒加重,乃至於引起了高熱,且。”說到這兒,太醫麵色艱難,“且這高熱的時間太久了,二郡主如今已經昏厥過去了,但郡主年紀尚幼,下官實在不敢開藥降熱,這一個不好,唯恐傷及了二郡主的身體,還請太子恕罪。”
太醫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而且這些太醫習慣說一半兒藏一半兒,虞涼月都懷疑,這些話還算委婉的了。
事實也是如此,此刻太醫心裡正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有一些話到了嘴邊兒他們都沒敢說出來,怕一個不好,太子發怒,他們的腦袋就要跟著搬家。
二郡主這次高熱燒的厲害,此刻就算是福大命大,救過來了,日後恐怕也多半兒是個癡傻的。
一個郡主癡傻了,還如何在皇家內生存。
到時候,怕她存活下來,本身就是皇家的汙點。
鬱良媛一聽太醫的話,掙紮著大哭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放開我!”
她不顧婢女的拉扯,竭力掙紮著站起身來,就要朝著屋內衝過去。
“鬱良媛還真是慈母啊,這肚子裡懷孕了,就放任二郡主不管了,還有這底下伺候的人到底是怎麼想,都發高熱幾日了,居然也沒有個人傳話。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許庶妃突然開口,冷嘲熱諷地說了一句。
閔氏警告的眼神就掃了過來,許庶妃忙住了嘴,也意識到自己此刻不該開口,做了出頭鳥。
本以為秦司珩應該會不開心,誰知道,秦司珩半晌後微微頷首,“鬱良媛確實做得不好。”
這話幾乎是認定了鬱良媛害了二郡主,許庶妃麵上一喜,忙低垂著頭掩蓋住眸光中的幸災樂禍。
二郡主不好,秦司珩生氣,屋內都全然安靜了下來,太醫更是跪在地上不吭聲。
他們隻恨今日值班的為何是他們二人,竟然攤上這等事兒。
真是倒黴!
“你們彆跪著了,給孤進去照顧二郡主,孤如今也不求彆的了,隻要保住郡主的命,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都明白了嗎!”
這句話,分明就是暗示兩位太醫,可以用藥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