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夫人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一直都謙和懂禮,怎麼會直呼玉玊大師的筆名!”
青黎:“……”
這是重點嗎。
“咳,玉玊……大師不是說沒有傳承人嗎?”
顧三夫人看著那少女,眼底是遮不住的羨慕,“誰說的,雖然全國各地冒出很多玉玊大師的傳承,但真真假假總會有的,怎麼能沒傳承。”
“不是,那怎麼證明這個人就是玉玊大師的傳承?”
顧三夫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好像你有證據證明她是假的一樣,你認識薛允禾?”
青黎堅定地搖頭。
這個名字,她聽都沒聽說過,更不可能是她的傳承。
事實上,她壓根就沒有徒弟,那輩子沒有,這輩子也沒有。
突然冒出一個她的傳承,本人表示很懵逼。
不論怎麼回事,青黎都不可能讓人冒充她的傳承人在外活動。
展示的新生代一共有十二人,這次因著有玉玊大師傳承人薛允禾到來,比試熱情空前高漲。
文朝苑也沒想到,先前並未聽說允禾小師傅也會來,否則一定會派出核心力量去比試。
哪怕輸了,也能有更多的經驗和進步。
薛允禾年紀最小,卻站在C位,她臉上帶著淡淡的不耐,掃了下方一眼,就看向主持人。
“好了,我趕時間,趕快開始吧。”
主持人在主辦方的授意下很快結束致辭,開始比試。
鄒筱嵐站在薛允禾身側,卻不願意過分靠近,中間空出半個人的距離。
對此薛允禾似乎表現得很滿意,知道和她的差距就好。
“剛被人甩了就來參加展示,你也夠心大的。”薛允禾壓低聲音說道。
這個聲音剛好夠一旁的鄒筱嵐聽見,她頓時氣得牙癢癢。
拋開傳承人的身份不提,鄒家和薛家是世仇,兩家在商場是競爭關係,自然而然子孫們互相也開始競爭。
到了薛允禾和鄒筱嵐這一代,競爭就更激烈了,不管什麼都要比一比拚一拚。
不過鄒筱嵐到底輸了一大截,她連個傳承都沒有,僅憑一腔熱血和在學校裡學來的,水平是拍馬都趕不上薛允禾的。
“允禾小師傅怎麼會有閒心參加這種展示,該不會如同外界所言,傳承人的身份是假的吧。”鄒筱嵐毫不示弱還嘴。
對於薛允禾的傳承人身份,雖然得到官方證實,但仍舊有很多人質疑。
薛允禾輕輕扯動嘴角,陰陽怪氣地說道:“好酸啊,也是,和一個連傳承都沒有的人多說什麼,你好好看著吧,看看和我的差距有多大。”
鄒筱嵐氣得牙癢癢卻沒辦法,沒有傳承是她的痛。
所以隻要有展示,她就會參加,希望能夠得到傳承。
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差勁,可是這麼多場,甚至於家裡靠著關係走訪那麼多名師,卻沒有一個肯收她為徒,很難不讓人感到挫敗。
都說她的畫風特立獨行,有棱有角,根本無法融合一家所長,自然就無法進行傳承。
這是硬傷。
就算玉玊大師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鄒筱嵐明白,所以她這麼多年以來一直試圖改變這一點,但她每次畫畫,就會迸發出各種想法,不由自主就會跟著畫下去。
沒有人發現二人在台上的唇槍舌戰,展示正式開始。
首輪是十二個人展示自己最優秀的一部畫作,經過評判後篩下去兩個人,留下十個繼續展示。
選手們一個個展示著自己的作品,鄒筱嵐展示的是一幅《春夜小院》的畫作。
青黎微微挑眉,不自覺說道:“淡淡輕煙,溶溶院落,月在梨花。”
顧三夫人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看來是認同了這幅畫所表達的意境。
果然,青黎點頭說道:“畫的不錯。”
兩位大師的傳承人所展示的畫作也非常優秀,不過眾人最期待的還是薛允禾的畫。
這位玉玊大師的傳承人很少出現在公共場合,通常都是照一麵然後就離開。
偶爾也會出現在這種展示當中,以此激勵新生代進步。
薛允禾展示的是一幅黃昏餘暉灑在清潭上的畫作。
這幅畫的質量很高,且十分有玉玊大師的畫風在其中,讓人驚歎連連。
顧三夫人問青黎,“這幅怎麼樣?”
她帶著些許考校。
青黎緩緩說道:“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意境是出來了,卻總覺得少了點靈魂。”
自然是少靈魂的,這幅畫完全就是模擬她的畫風進行創作,畫得好,卻沒有自己的靈魂。
她的話音一落,一旁就有人陰陽怪氣地開口。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玉玊大師的傳承人也敢隨意評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