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青黎的時候,魏洵沒有了剛剛那種變態嗜血的表情,一切顯得那麼正常自然,甚至給人清冷中帶著些許寵溺的感覺。
如果沒有看到剛才的情形,青黎對他的形象也會如此。
“綁架?”魏洵說著往前走,見青黎下意識往後退,頓住腳步,眼底閃過一抹陰鬱,“怎麼是綁架呢,我隻是請你過來。”
青黎冷笑,“你們魏家是這麼請人的?”
魏洵一笑,“不是。”
頓了一瞬,“隻有我魏洵是這麼請人的,派去的人都太混賬,沒有領悟到我的想法,讓青黎受驚了。”
他忍不住又往前一步,試圖解釋,“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懲罰他們了,如果你還沒消氣,我可以讓你親自懲罰他們。”
他魏洵的人,隻有他自己能動,所以這麼說,屬實是破例了。
青黎沉默不語,目光掃了房門一眼,“既然不是綁架,那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魏洵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知道限製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嗎?”青黎麵色冷下來,“作為魏家的少爺,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你應該也知道,我剛剛取得醫學界重大成就,我的失蹤不會無聲無息,現在各界都在找我,你要拖著魏家一起下地獄嗎?”
她將利害關係一一擺在魏洵麵前,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
魏洵很冷靜,且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青黎,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知道你在賀江嶼身邊不快樂,我在救你。”
“和我在一起,我們遠走高飛,沒人可以傷害你,你也不用委曲求全留在賀江嶼身邊。”
“我喜歡你,從你救了我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孩子動過心。”
“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時刻都有衝動**的女人。”
青黎聽著他不同於常人的表白,內心毫無波瀾。
“如果我說不呢。”
見青黎麵色堅定,魏洵急切的神情平緩下來。
“青黎,你還年輕,你現在做的選擇不夠明智,所以我會幫你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就是不能拒絕的意思。
青黎明白道理是說不通的,魏洵偏執成性,甚至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
“魏總,世界這麼精彩,有那麼多可以期待的事情,為什麼要毀掉自己的人生?”
青黎大從心底不解。
“人活一世不過幾十載,如果想大展宏圖就努力一把,在這世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如果淡看人生就隨心所欲一些,逍遙自在走完這一遭,沒必要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徒留煩惱。”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過法,每個人也有體現自我價值的方法,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要自毀前程,隻為了一個女人。
她並非貶低自己,站在任何人的角度,自己都應該是最重要的才對,有什麼比自己過得好更重要的呢。
所以,何必為了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青黎卻理解不了這種衝動。
她的話顯然沒有在魏洵的腦子裡停留哪怕一秒,他自顧自地看著青黎開口。
“你就是我期待的人,我擁有了太多,我現在隻想擁有你。”
也許停留了一秒,至少他知道借用青黎的話。
“強扭的瓜不甜,你強留我在身邊,我隻會恨你。”青黎淡漠地說道。
魏洵不以為意,他輕笑一聲,“恨吧,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怎麼恨都可以,當全世界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就不恨了。”
瘋子!
青黎對他的評價又多了一個。
同魏洵交涉無果,青黎也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以免激怒這個瘋子,給救援帶來更多困難。
之後無論魏洵再說什麼,青黎都不再理會,隻是和他儘可能保持一個相當安全的距離。
魏洵隻是偏激卻不傻,他知道不能一直逼迫她,給她一些時間考慮是最好的。
畢竟以後要朝夕相處。
魏洵離開之後,青黎環視一周,並未發現監控設備,自然也沒發現任何電子設備。
連一根電話線都沒有。
窗戶是鎖死的,玻璃是安全性能極高的玻璃,以青黎的力氣,即便用重物也難以砸開。
房門三道鎖,一道在裡邊,另外兩道均在外邊,像是後來特意按上去的。
不得不說,為了防止她逃跑,魏洵費了不少心思。
昨晚被綁架,到現在滴水未進,青黎餓了。
正想著,房門打開,三個穿著統一衣服的傭人推著餐車進來,開始給青黎布菜。
將桌子擺滿,一共八菜一湯,均是色香味俱全。
人退出,青黎也不猶豫,走到桌邊開始吃起來。
填飽肚子,才有力氣思索傳遞消息或者逃脫的事情。
吃過午飯,青黎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站在床邊向外看去,發現這是一個很大的庭院。
如果不是後院,就是內院,除了花匠和傭人偶爾走動,就是大片的草坪。
看不到院牆,被不遠處綠化帶的樹木遮擋,不知道樹後是什麼。
再往遠處,也看不到建築,她就好像深處幽靜的莊園當中。
青黎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京城,沒有一個標的物,她即便找到傳遞消息的方法,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身處何處。
她不能一直被困下去,總要想辦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