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已經沉悶了好幾日,每天就是吃飯睡覺發呆。
賀老太太擔心的不得了。
老頭子身體雖然還算好,可到底歲數大了,心中長時間鬱結,會極速消耗他的身體。
彆說賀老,就是賀老太太也挺受打擊的。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同玉玊大師有聯係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有朝一日才知道,這玉玊大師居然是假的。
“青黎啊青黎,這孩子糊塗啊。”賀老太太唉聲歎氣。
挺好的一個孩子,開創自己的名頭多好,或者說,冒充誰不好,偏偏去冒充玉玊大師。
如今鬨得不可開交,現在該怎麼收場呢。
“老頭子,彆在這發呆了,這孩子說不準是有什麼苦衷,咱們得想想辦法怎麼把這事圓過去。”
“哎,她還年輕,不能就這麼毀了。”
賀老還是不說話,賀老太太索性不理他了,她去找賀江嶼。
賀江嶼告訴她,彆擔心,什麼都不要做。
……
京城鄒家。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鄒筱嵐臉色難看。
鄒父坐在沙發上,摁滅煙頭,“能是什麼意思,你那個不省心的師父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來路,當初沒辦法才讓你認下,你還當真了?”
鄒筱嵐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似乎從未見過如此涼薄的父親。
她轉頭看向母親牟程英,“媽,你也要我和師父劃清界限嗎?”
牟程英抬眸,“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鄒筱嵐倏然睜大眼睛。
“所以你父親才會讓你和她劃清界限,但我不希望你這麼做。”
“啊?”
鄒筱嵐內心那座火山裡的岩漿都噴薄而出了,她母親話鋒一轉,讓她始料未及。
“什麼?”她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
其實在她心裡,母親才是最趨利避害的那一個,或許以前母親給她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
母女關係曾經也糟糕得很,後來是如何改變的,鄒筱嵐沒有印象。
牟程英卻是知道的。
她親眼看到如何去愛一個人,而不是一味地讓所愛之人按照自己畫出來的條條框框去生活。
她的愛不足,她給的限製太多。
鄒父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你就瞎教吧,你看到時候出了事,閨女指定被連累,到時候連我們鄒家都被連累。”
鄒父被氣走了,牟程英母女不以為然。
“媽,那你現在咋想的?”鄒筱嵐問道。
牟程英搖頭,“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具體情況,我覺得應該去問問青黎,也許裡邊有什麼隱情才對。”
鄒筱嵐連連點頭。
雖然對於師父冒充玉玊大師去直播這件事,讓鄒筱嵐非常憤懣。
那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偶像啊,從懂事開始,她就被灌輸關於玉玊大師的一切,後來興趣使然,她更是拚命搜羅所有信息。
甚至創辦玉玊大師基金會,有了自己的一個小組織。
玉玊大師直播的時候,她一再質疑,可無論如何質疑,證明那就是玉玊大師,如今又來了個反轉,說是人假冒的。
假冒之人還是她師父!
怪不得那時候會有那麼多巧合,自己前腳剛說完哪裡不足,玉玊大師的直播間就將這一點。
她還以為和玉玊大師有心靈感應,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說不傷心失望是假的。
更傷心失望的是,師父怎麼會做這種事!
跑到四合院,鄒筱嵐帶著情緒衝了進去。
看到師父在桌前安靜地練字,看到她進來,抬眸,迎上一雙黑眸。
滿載一船秋色,平鋪十裡湖光。
鄒筱嵐對上那雙眼睛,不自覺便有了這樣的感觸。
質問的話到嘴邊也沒能說出口,她的嘴巴撅得老高,默默走到一側研磨。
見她繼續練字,心頭頓感委屈得不行,眼淚啪嗒啪嗒便落下來。
青黎歎了口氣,放下筆,走到一旁的太師椅坐下來。
鄒筱嵐彆彆扭扭走過來坐下,哽咽道:“師父,到底怎麼回事?”
一方麵她覺得師父不會是那樣的人,可是現在已經有大神把薑青黎直播的信息都挖出來了。
明明白白,當時直播的人就是薑青黎。
“師父你當時是不是很缺錢?”鄒筱嵐糾結地說道。
她努力回想著,當時怎麼沒看出師父缺錢,要是知道,她會把小金庫所有的錢拿出來給師父用。
青黎見狀,思考了一下,點頭道:“最初是很缺錢。”
那時候的確想靠這個掙錢來著,不過那時候並未打算借助玉玊這個馬甲。
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被人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