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回了小姐沈芙蓉的院落。
進門時,小姐正在榻上看書。
春梅站在桌前斟茶。
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還嫌不夠解渴,拿過春梅手中的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見我額頭有些細汗,春梅拿起帕子,給我擦了擦:“靈芝,你不是去偏院伺候了嗎?怎麼滿頭大汗的?”
小姐見狀也放下書下榻,坐在了我旁邊的凳子上:“怎麼了這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
我拉著小姐的手,開始了自己聲淚俱下的表演:“小姐,偏院住的那位真不是個東西!”
“他把奴婢錯認成是小姐您就算了,居然還對奴婢動手動腳的,長得人模狗樣的,卻儘乾些不是人乾的事!”
我想明白了,要想讓小姐不上渣男的當,首先就是要敗壞渣男在小姐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居然有這種事?真是可惡!”
小姐和一旁的春梅聽了,不由得義憤填膺。
“他怎麼敢?我府上的人,豈能任由他欺負?我這就去找他算賬!”小姐說著就要起身。
我連忙拉住小姐,恐她真去找蕭青雲。
不能讓這兩人見麵!
萬一兩人真的擦出了火花,那我豈不是前功儘棄了?
“小姐彆急,欺負我的,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我把每日逼著蕭青雲交二十兩銀子的事對小姐說了。
一來我深知紙包不住火,二來如若事情敗露,小姐也能在老爺與大公子麵前保全我。
“這個主意好!訛不死他。”小姐拍手道。
春梅也笑:“他一個乞丐能有幾個錢?拿不出銀子,就得灰溜溜滾蛋!”
“對,而且不能便宜這殺千刀的老色批。”
我勾唇冷笑,“小姐,夫人送你的蟲釀醉呢?借奴婢使使。”
蟲釀醉是勾欄裡流露出來的東西,講究一個雁過不留痕。
幾滴灌下去,骨頭縫裡都跟著疼,像是皮膚底下爬了千萬隻螞蟻般,發作的時候真是要人命。
原是勾欄裡麵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的姑娘的。
“你要……那怎麼成?”小姐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姐莫不是心軟了吧?”
我跟在小姐屁股後麵,苦口婆心勸道:“他就是個人渣,小姐萬不能對他心慈手軟。”
“小姐,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男人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怎麼能值得你動真心?”
“千萬不能愛上男人,不然你可就慘了啊!”
我說的慷慨激昂,小姐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正要再叨叨,小姐忙把一個小瓷瓶塞到了我懷裡。
“蟲釀醉!”
我立馬變臉,狗腿地朝小姐笑:“小姐放心,我一定把這個渣男趕出府去!”
……
……
晚上,我換了一身夜襲衣,踏著月色偷偷摸摸的來到了蕭青雲的房間。
一番蒼蠅搓手後,我推開了房門。
蕭青雲睡著了,重要部位被錦被遮住,精壯完美的肌肉恰好露出。
衣冠禽獸那味兒撲麵而來。
我輕輕繞到他床榻前,取了幾滴蟲釀醉的藥乳,混在榻旁方桌前的茶水中。
“嘖嘖嘖,你說我這樣良善的人,怎麼就這般倒黴,還要做這種事情。”
“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安好心,唉,我家小姐的幸福不能就這樣被你毀了……”
我碎碎念著,將茶水晃勻後,又把茶壺在原來的位置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