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帕子……”
紫衣走回來,兩根手指捏著那塊被踩成了屎芥子似的手帕。
“丟河裡!”
夏清荷氣憤地跺跺腳,轉身就走。
……
……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夏清荷發了好大一通火。
“天生一副狐媚子樣,不知道要勾引誰!”
“一個最下賤的婢女,也敢跟我搶人?”
“窯姐兒一般!離了男人就活不得了?”
“賤婢!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東西,永遠隻能是奢想!”
夏清荷尖酸含妒,在房間裡頭罵人都不帶重樣的。
“姑娘,小聲些,小心被人聽見。”
紫衣看了眼四周,推開門提醒道。
“滾!”
夏清荷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往紫衣臉上狠狠砸去。
紫衣沒敢躲,腦門上狠狠挨了記疼,等茶杯順著鼻尖滑落,才重新將門關好。
夏清荷扯著嗓子罵了半個時辰,才口乾舌燥的歇下。
紫衣蹲在房門外,彎身撿破碎的茶杯。
想到未知的命運,她有些神情恍惚,一不留神,被碎瓷片劃破了手指,鮮血從指間冒了出來。
此時,恰逢春梅來院子裡送東西,見她破了手指,蹙了下眉,立即將她扶起,握著她受傷的手說道:“哎呀,怎麼如此不小心?”
“我沒事。”
紫衣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垂頭借著夜色遮住了自己紅腫的額角。
“就是方才要給姑娘奉茶時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虧得我家姑娘大度不計較。”
“嗯,那你往後可要小心些。”
春梅把手中的托盤交給紫衣後,就離開了。
紫衣端了托盤進屋,小心的合上房門。
一轉頭,發現夏清荷已經坐起了身。
夏清荷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遞給她道:“這傷藥很是管用,你拿著塗上吧,莫得留了疤,叫人說我苛待你。”
“謝姑娘。”紫衣恭敬地接過了瓷瓶。
夏清荷點點頭,緩了臉上神色。
紫衣跟她最久,心思也最是活絡。
她若想進攝政王府,少不得她這個貼身侍女的幫忙。
……
……
翌日,原本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可夏清荷這位表姑娘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的風,用膳時指名讓我去房間伺候。
我精心伺候她用膳,她卻板著一張臉,挑七挑八,最後讓我捧著滾熱的茶壺站到一旁。
“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表姑娘如此動怒?”
茶壺太燙,我隻能拿衣袖墊著點。
夏清荷冷哼一聲:“瞧你這一臉狐媚樣!我告訴你,把你那些歪心思收一收。”
狐媚?
我天生麗質,這是老天給的臉,還成我的錯了?
但我嘴裡還是說:“表姑娘慎言,奴婢一向中規中矩的,不敢心存妄念。”
聞言,夏清荷惡毒地剜了我一眼,眼中是無法抑製的妒恨,好似下一秒就要將我剝皮拆骨。
“不敢心存妄念?那為何蕭公子偏偏提出要帶你回京?我看就是你這賤婢勾引他!”
昨日還溫聲細語的閨秀,如今卻如此粗野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