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說完,薛顗的神色總算緩和,他歎息一聲,有些歉意地說道:“也怪為兄不聽你勸,非得煽動群臣打壓妖後,如今反惹得陛下不喜,落得個自食其果的下場!哎!”
薛紹見薛顗有些自責,連忙寬慰道:“兄長何必自責,當初趁妖後離宮之際,打壓後宮,扶植東宮,本就是我們製定的策略,隻是沒想到妖後回宮的速度如此之快,加上她利用天道門慘案反咬一口,咱們這期間又過分張揚,惹得陛下生疑,所以輸的一點都不冤!”
薛顗點點頭,沉聲問道:“那眼下的局勢,咱們又該作何反擊?”
薛紹整了整腰間的束帶,然後起身對薛顗說道:“很簡單,逼陛下動手!”
見薛顗不解,薛紹解釋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朝廷一下斬殺這麼多大臣,太子這邊陷入被動,但妖後那邊,也同樣如履薄冰,因為再殺下去,妖後的勢力就徹底藏不住了!她沒有動郝處俊等東宮老臣,說明還不想在陛下麵前挑破跟太子的爭鬥,一旦挑破,陛下勢必會出手加以打壓,所以……”
薛紹說到這兒,嘴角勾勒出一抹殘酷的微笑:“既然妖後不想殺的人,那咱們就幫她殺!妖後不想捅破的窗戶紙,咱們就幫她捅破!”
薛顗聽得心頭一顫,按照薛紹的意思,接下來殺的人可都是自己這邊的人,為了激怒李治,自己這個兄弟不惜拿自己人開刀,此等心機,不可謂不夠陰狠。
“二郎!你可想清楚了,如今依附在咱們身邊的人,可都是妖後的死敵,讓他們主動赴死,是不是有點……”
薛紹揮手打斷道:“兄長,謀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打敗妖後,就要比她更冷酷無情,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說著,他掀開車簾,走出半個身子,複又回頭對薛顗笑道:“大哥如今的官職,不適宜出現在長安,我這就讓嫣兒送你出城!”
說完,獨自下了馬車,薛顗掀開窗簾一角,看了一眼薛府的大門,然後緩緩放下。
……
傍晚時分,太常寺少卿嚴芝山,從書房裡走出來,然後喚來管家,安排後廚殺雞宰羊,舉辦了一場豐盛的家宴。
在家眷的陪伴下,嚴芝山享用完人生最後一頓晚餐,醉醺醺地回到書房裡,將自己關了起來。
直至第二天早上,嚴夫人帶著管家撞開書房的木門,進到裡麵才發現,嚴芝山早已懸梁自儘了,臨死之前,他的書案上擺放著一張草擬好的奏疏。
一夜之間,類似於嚴芝山的自儘事件,長安城內竟然發生了二十多起。
這些朝中的官員似乎像商量好的一般,集體選擇了自儘,或懸梁,或投湖,或抹脖、或服毒……
他們的死法雖各不相同,但死因卻是一致的,每個人死前都留有遺書或奏疏,裡麵羅列了武後篡權乾政的各種罪狀,他們這是在以死上諫,希望李治能剪除皇後權力,讓後宮不得乾政。
抱歉,差點忘記這本書了,哈哈!
今天才想起來,繼續更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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