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節,李令月假裝轉身,對一個弟子問道
“道觀可曾有一個叫韋小寶的凶手?”
那弟子見李令月詢問,果斷回答“回觀主,弟子不曾聽說!”
李令月扭頭看向李常孝,嘲諷道“聽見了吧,本公主的太平觀是問道修仙的地方,可不敢藏匿什麼凶手,就算真有凶手,他行刺誰不好,偏偏隻對你王府之人下手,那我隻能說一個字該!”
李常孝似乎已經免疫了李令月的嘲諷,反而冷笑道“嗬嗬,公主伶牙俐齒,本王懶得跟你狡辯,有沒有藏匿凶手,一搜便知!”
說罷,一揮衣袖“來呀,給我衝進道觀,誰敢阻攔,殺無赦!”
“且慢!”李顯見形勢危急,連忙喝止一聲,朝李常孝一拱手
“王叔息怒,道觀是父皇賜給小妹的皇家道場,萬不可帶兵擅闖,皇侄認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殿下!本王敬你三分,才一再忍讓,若是殿下再敢包庇公主,休怪本王不念叔侄之情,定要告上朝廷,免去你這東都留守一職,本王為父報仇,天經地義,就算是陛下在此,本王今日也要闖進道觀!”
李常孝直接無視李顯的勸解,目光看向不遠處正在對峙的管家“康順,還恁著乾嘛,給我殺進去!”
“是,王爺!”康順一臉得意,領著護衛就往裡麵衝。
李顯臉色蒼白如紙,他雖為皇子,可打小就養尊處優慣了,何曾經曆過這等場麵,被李常孝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嚇得身體都打哆嗦,哪敢再阻攔。
李令月見李顯被嚇傻了,無奈地歎了口氣,朝身後的弟子一揮手,任由護衛們闖入道觀!
沒辦法,不管她信不信,她都必須承認,李常孝的確有囂張的資本,誰叫對方是先帝欽定的特權王呢,王府的命運與帝國綁在一起,真正做到了‘與國同壽’,即便他李常孝起兵造反,頂多也就貶為庶民,連謀逆這種誅九族的大罪都罪不至死,何況人家還打著‘為父緝凶’的旗號,估計李治真的在這裡,也會默許李常孝進去搜查,她一個出了家的公主,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呢。
正當護衛持刀闖入之際,道觀後院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震天的虎嘯,禁軍的戰馬聽到虎嘯聲,頓時掀起一陣騷亂,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個聲音,虎嘯過後,就是一陣刀兵之聲。
李令月雙手緊握,知道小寶那邊已經開始逃離了,她不能趕回去查看,心中隻能默默祈禱小寶能平安逃離。
當得知大門被圍的時候,她便留了個心眼,讓宮兒去通知小寶,如果自己這邊不能阻攔官兵,便讓小寶騎著大黃逃離道觀,得虧自己未雨綢繆,不然小寶一旦被抓,自己也就跟著遭殃了。
“什麼情況!
”李常孝快步走近道觀,康順慌張地跑出來稟告道“王爺,賊子騎著老虎從後門逃出去了!”
“什麼!”李常孝一驚,隨即怒道“給我追,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給我抓回來!”
“是!老奴這就去!”
吩咐完畢,李常孝臉色鐵青地踱步返回到李令月和李顯兄妹麵前
“公主,你還有何話可說?”
麵對李常孝的興師問罪,李令月神色輕鬆,一臉無辜地反問道“你讓我說什麼?”
“方才所有人都瞧見了,凶手正是從你道觀中逃走的,你身為公主,竟敢窩藏朝廷要緝拿的欽犯,該當何罪?”
李常孝說的有理有據,一旁的李顯聞言冷汗直流‘完了完了,小妹真成幫凶了,如果李常孝這老東西讓我定小妹的罪,我該怎麼辦?難道真要將小妹押入大牢嗎?’
相比於李顯的手足無措,李令月卻是一臉淡定,眼眸一轉,衝李常孝嗤笑道“我說李常孝,你好歹也是一個王爺,怎的為了陷害貧道,連臉都不要了…先彆激動,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說那個人是凶手,你怎麼證明?是他親口告訴你的,還是說你就是在指鹿為馬,蓄意栽贓陷害?”
李令月說到這兒,頓了頓,突地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
“噢!我明白了!方才逃走的那賊人,該不會是王爺你事先就安排潛入到我道觀的吧,否則怎會這般巧合,偏偏你就篤定凶手在我道觀,偏偏趕在我皇兄來道觀這天拿人,明明都將道觀圍得水泄不通,偏偏就讓他騎著老虎逃跑了!王爺,我需要一個解釋!”
無恥的小賤人,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李常孝氣的在心裡大罵,明明真相就擺在眼前,這個賤人竟然顛倒黑白,世上哪有這般無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