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她眼神一淩,從後麵揪住他的衣領,“田心怎麼在這兒?”
“田樂恩在不在?楊鬆呢?你殺了他們嗎?”
老板的眼睛轉到她麵前,“沒、隻有她…昨晚在、裡麵,”
陳青桃一腳踹開鐵門,房間內陰沉灰暗,充斥著難聞的氣味,陣陣水聲夾著女人的嗚咽聲,她眉頭皺得不輕。
“把燈打開。”
男人的眼睛拉長,伸到旁邊,“啪”的一下,燈開了。
“老、老婆。”
她對著地上的一團汙染物喊道。
整個房間到處都是汙染物的孢子和肉塊球,天花板上吊著像繭一樣的東西,半個成人那麼大小,幾乎擠滿了這個房間。
但這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角落那些死物——胎兒那麼大小,有著人形和各種動物的混合形態。陳青桃能確定他們是死物,甚至連汙染物都不是。
陳青桃從其中一張臉上看到了王哥女兒的影子。
“老、老婆……”
地上的那團肉球動了動,肉球蜷著的身子往外伸展,露出圓鼓鼓的肚皮。
“田心在哪兒?”
“在、上麵。”他指著頭頂的繭。
有一隻繭是半透明的狀態,應該是剛形成不久,外皮的孢子相較於其他顯得格外少。
陳青桃心底一沉,她雙手抱住繭,用力扯了下來,半透明的繭膜底下埋著發白的黏液。陳青桃咬了咬牙,從裡麵看到一張模糊的人臉,她用拇指扣破繭膜,
心徹底涼了。
田心的牙齒脫落,整個人的四肢完全化掉,頭發隻剩下稀疏幾根,但人還沒完全死透,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她,嘴裡咕噥著,
不知道在說什麼。
“嘖。”
她轉而看向老板,老板在地上安慰發顫的肉球,那兩隻眼睛一下一下地蹭著肉球,無比輕柔。
陳青桃冷靜下來,“田心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她送來的,”
“誰?”
“女人、昨晚送來。”
“她長什麼樣?”
“金色頭發,戴著帽子……”
她冷笑一聲,又是一個三角塔試驗品。
“你們是怎麼被感染的?”
“感染?”老板歪著頭,有些著急:“生病了,隻是生病了。”
他突然想起來什麼,眼睛伸到陳青桃的麵前,“救救她、她很難受。”
老板的話音剛落,地上的肉團便往外溢出許多卵狀的物體,有點像福壽螺產卵的場景。
緊接著,那些孢子慢慢圍上卵,形成一個肉球。
陳青桃似乎發現了什麼,她往前一步,按了按其中一個巴掌大的肉球,隱約觸摸到了形狀。
陳青桃覺得這幅場景太不妙了,那些吊著的繭就好像是祂的養分,而這些肉球也是祂的胎盤,那些死胎……
到底為什麼。
這隻汙染物的狀態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比之前所有見過的都奇怪。
她強忍著心底的不適,問:“她是從什麼時候生病的?”
“兩周前。”
兩周前?!
陳青桃震驚,要知道汙染物生長也是需要時間的。老奶奶的先生長了一個月,也才長到一麵牆那麼大……
兩周,僅僅隻是兩周,這裡就已經成為了祂的母巢。
“啊,老王啊,你今天怎麼開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