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他?”
衣上雲此時方才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幾日拓跋澤總是早出晚歸。
即便偶爾碰到,問他亦是言語含含糊糊,不願細說,整個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竟然是到這裡來見梅汐媛。
可仔細想來,卻又心生疑惑“他與梅汐媛之間並無交集,那這倆人又是如何相識的?”
“他們之間,看著如此神秘,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一念至此,就在她還想湊的更近,想要了解更多情況的時候。
一名侍衛忽然從裡麵快步走了出來。
衣上雲嚇的趕忙退了回去,縮在一個掛著‘沸水間’牌子的門前拐角處,緊緊拉起自己的披風來,好不被人發現。
那侍衛出門後,左右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可疑的人靠近,方才最後立定,站在門口,將門死死把守了起來。
衣上雲亦長長地舒了口氣,卻依然不放棄地自言自語說“不行,我必須得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緊接著,便再次四處重新尋找起可以探聽到裡麵二人談話的縫隙來。
可就在她找了許久,這個雅間宛若銅牆鐵壁一般密不透風,仿佛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時。
伴隨著“嘎吱”一陣聲音響起,那道緊緊被人合起來的門忽然間,被人再一次從裡麵打了開來。
衣上雲趕緊移動目光朝其看了過去,見原是梅汐媛身邊服侍的婢女緩緩走了出來。
那婢女出門後,徑直朝著二樓一上來的樓梯口處的櫃台邊走了過去,詢問說“我家小姐的手爐有些涼了,請問這兒哪裡可以重新換熱水?”
櫃台上,一名店裡的夥計正在整理茶具。
聞聲抬起頭來,遂伸出一隻手,指著衣上雲正藏身的方向,引導婢女說“沸水就在那邊的角上,有個沸水間。裡麵有專門燒水的爐子,要不,我替你去換吧?”
說著,夥計便趕忙放下手裡的茶壺,繞開櫃台走了出來。
那婢女急忙將其阻止,說“不必勞煩你了,我自己去便就可以,我家小姐貼身用的東西,她一向不喜歡陌生人碰!”
夥計臉上略顯尷尬,亦隻能笑了笑,最後提醒她道“那您自個兒小心一點兒,切莫燙到自己。”
“嗯,謝謝!”
婢女朝其致謝後,便轉身朝著沸水間踱步了過去。
怎料剛一進門,隻覺身後某個地方仿佛被針紮了一下一般。
尚還未及反應過來,整個人瞬時便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雅間裡。
梅汐媛與拓跋澤今日的談話看起來仿佛並不怎麼順利,此時見她黑著臉,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看到婢女這時方才姍姍回來,便欲借著其舒氣“不過是換個手爐而已,怎麼去了這麼久?”
婢女低低地垂著頭近身過去,沒有說話。
梅汐媛又見其臉上莫名其妙地遮擋了一條麵巾,便不解地問“為何忽然遮麵?”
婢女仍舊垂首著,試圖避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注意,遂將手裡的手爐遞給梅汐媛後,方才開口解釋。
“奴婢方才在沸水間的時候,不小心將滾燙的熱水濺到了手和臉上,便去問店家要了些燙傷膏來塗,這才回來的晚了些。因為臉上的傷已然有些紅腫,故而才用麵巾遮麵!”
梅汐媛在接過手爐的時候,的確看到了婢女手上有燙傷,且已泛紅的厲害,這才便相信了她的解釋。
可卻因為方才與拓跋澤的談話,心裡依然生氣地很,嘴上便狠狠地道“不知本公主要你有何用,叫你換個手爐竟都換不明白!”
婢女低聲默默地致歉道“公主,對不起!”
梅汐媛吐了口濁氣,訓斥道“好了,你在一邊兒等著吧,本公主不用你服侍了,真是什麼都做不好!”
“是!”
至此,婢女便朝後退了幾步回去,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倆人繼續談判。
這時,拓跋澤先開口繼續方才的話題。
說到了“公主難道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公主您已經同梅誌煊要下了東寧國的城南沃地,還有城東商賈如雲的海上繁花之地。如今竟還想問本皇子要得三千匹寶馬良駒。一個女人,竟妄想與男人爭這天下,我奉勸公主一句,身為女人,如此貪心可未必是什麼好事啊!”
從小一起長大,梅汐媛心裡又怎會不明白梅誌煊的伎倆和打算。
遂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城東和城南之地,梅誌煊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交出來?本公主就是想試試,看看他的反應。他以為本公主不知道利用完本公主,他便就會卸磨殺驢。從小到大,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他是什麼人,本公主還能不清楚?!本公主自是必須提早準備萬全之策,以及一切與他抗衡的力量。”
原以為隻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此時拓跋澤著實被其膽略所驚到,遂開口讚歎說“沒想到公主權謀天下,竟如此有勇有謀。看來那秦王軒轅翰失去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王妃這麼簡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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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生來的確柔弱,但不代表女人的一生就應該活成柔弱的樣子。
尤其是一片深情被辜負,一顆赤誠的心被赤裸裸地拋棄後。
回憶自己不堪的過去,梅汐媛幽幽道“之前與秦王軒轅翰的那一場孽緣,讓本公主徹底看清了,在這世上,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一開始,本公主的確想著他若是待我真心,我便會竭儘所能借助母國的實力,扶他上位。可他卻為了那個賤人,一次又一次地冷落我,無視我的存在,最後甚至還將我趕出了秦王府,使我顏麵儘失。此仇不報,本公主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