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僅存於心的最後一絲希望亦瞬間破滅,且她根本沒想到入府不過才第二日,這麼快便就逼得她不得不打出其父兄這兩張擋箭牌來。
更加始料未及的,是她即便將此牌麵丟出,卻依然還是被軒轅翰懟的啞口無言。
陸天驕此時方知,原以為隻要那個賤人死了,她便就一定會有機會達成自己夢寐以求的夙願。
可顯然,自己是真的低估了軒轅翰對衣上雲的感情。
他對她的偏愛,著實令人又羨慕,又嫉妒。
可他更恨,這世上怎麼會有拓跋澤這般蠢笨之人?
早知他如此沒用,那日在秦王府,她便就該毫不猶豫地親手送衣上雲上路。
可現在,顯然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難道,真的僅僅隻剩下依仗永安宮裡的那位,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要怪我,這都是你逼我的!”
思及此,她緊緊咬住了牙關,遂兀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這期間,軒轅翰雙手附後,轉而怒目掃了一遍殿內至今都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婢女與侍衛。
才發現這些人裡麵,竟沒有一個是王府的人,俱都是宮裡所安排進來的。
太後、皇後、璟帝,每個人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進來。
看起來,他們是真的著急了,其用心昭然若揭……
於是稍作調整,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緩緩開口訓誡眾人。
“本王知道,你們都是宮裡千挑萬選出來給本王側妃的陪嫁。”
“從宮裡到王府,自是委屈了各位!”
“可這俗話說得好,烈女不嫁二夫,忠仆不侍二主。不管你們是自願,還是被迫的!既然各位已經進了王府,本王便希望你們能夠儘快認清楚,此後,你們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
“當然,世間唯有人心最是難測!本王不奢望你們的衷心,更不奢求你們能夠無論何時都與本王同進退,共榮辱。”
“但是,本王一定要你們知道,日後如果有人敢在本王的府裡搬弄是非,興風作浪,便休怪本王打狗不看主人!”
聞此,眾人皆都朝其一起呼喊。
“奴婢謹遵秦王殿下教誨!”
“屬下謹遵秦王殿下教誨!”
最後,軒轅翰再次叮囑了一遍“同樣,此番話,本王亦隻說這一次,希望各位好自為之!”
訓誡完畢,軒轅翰便揮了揮手,遣去了殿內所有人。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本王還有話要單獨同側妃講。”
至此,所有人方才終於敢立起身來,紛紛散開離去。
軒轅翰亦兀自走了過去,提起袍角落座下來。
對至今尚還似是未回過神來,癱坐在地上的陸天驕說“還不起來,需要本王叫人進來扶你起身嗎?”
聞聲,陸天驕方才忽地回過神來,緩緩站起身。
這時,軒轅翰對陸天驕沉聲認真極了地說了句“過來坐,我們談談吧!”
“談談?!”聽到這話,陸天驕有些吃驚,不禁跟著重複了一句。
聽他此時語氣平和了許多,心裡忽然生出一些懷疑。
“莫不是,方才那些隻是他的氣話而已!”
“他隻是因為誤會昨晚是我讓人給他下的藥?加之一大早又不顧阻攔擅闖了雲水閣而惱怒我?因此亦借機給新進的奴才們立規矩?”
於是,便又再次打起精神來自己先開口解釋“翰哥哥,你相信我。昨天晚上,真的不是我讓人給你下的藥,我也是……”
軒轅翰想與她談的,當然不是這個。
因為,對於下藥這種卑劣至極的手段,某些人慣愛用這種伎倆,可於他,自是一點兒也不屑。
未及其說完,便開口將其打斷“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便就不要再在王府提起了。本王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本王亦不想這件事,再在王府發生第二次。”
陸天驕當真吃驚“你真的相信我?”
軒轅翰僅微微一個頷首,陸天驕卻是頓時心裡樂開了花。
稍一回神,緊接著才問“翰哥哥要談的若不是這個,那你想談什麼?”
程良搜索了一夜,亦沒有任何發現。
可見,此次歸來意在複仇的梅汐媛,一定藏匿的很深。
而藏的愈深,便就說明其所醞釀的陰謀更可怕。
絕不僅僅隻是為了對付他一人。
所以於公於私,他都得儘快將她找出來。
加之衣上雲亦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總之現在落在她的手裡吃儘了苦頭,實屬危險至極。
每每思及此,他便就再也急不可耐。
如今,他亦隻能寄一絲希望在陸天驕身上。
於是便沉住氣問“昨天,你是不是在府裡見過梅汐媛了?”
聞此,陸天驕的心頓覺咯噔一下,仿佛過山車一般,瞬間從半空跌落至地麵。
心中暗自想著。
“同我一道入王府來的,都是宮中那幾位安排的各自的眼線。”
“這些人,可是都被服過毒的死侍,斷不敢背叛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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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麼知道我已經見過梅汐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