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璟帝笑了笑,卻忽然質疑起她來,問“事到如今,朕如何再信你?”
衣上雲聽了,發出一陣哼笑來。
亦於嘴角勾出一抹不屑極了的笑容,反問道“你若不信我,又何必如此處心積慮,大費周章地逼我回宮?說到底,不還是怕傳聞中西秦守護者的那股神秘力量落入他人手裡,想要將我永遠困住嗎!”
看到衣上雲如此清醒明白,璟帝似再無言可辯,於是直言警告她。
“既然你都明白,朕便希望你更明白,這泱泱大秦,朕才是天子。從此以後,你隻能一心一意地呆在朕的身邊,替朕守好這天下。如若敢生二心,後果,朕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受此威脅,衣上雲本就皺起的眉頭更緊鎖了幾分。
緊接著問了句“所謂天子,實乃受天命,治天下!那這天下,你又可知,為何?”
璟帝似是被其忽然所發出的這一問,驚愣了一下,爾後道“穹廬所覆蓋之地,自是皆為天下。”
衣上雲聽了,無奈地笑了笑。
又想起方才他對百姓的態度,微微昂起首來,義正言辭地說“所謂天者,非謂蒼蒼茫茫之天也。君人者,以百姓為天。百姓與之則安,輔之則強,非之則危,背之則亡。”
說到最後,一字一頓,字字鏗鏘。
璟帝不禁為之一振。
衣上雲頓了頓,最後咬了咬牙,握緊暗藏在衣袖裡的拳頭,繼續說道“雖然沒有人會相信,這一切,真的並非我本意。然如今既已身為守護者後人,我自當竭儘全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但我也要你明白,這天下,並非某一人獨攬大權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他向來隻屬於愛民如子,深得民心的明君。”
此言一出,就連一旁的大監聽了都倍感震撼,心裡默默敬佩道“不過區區一個弱女子,竟能有如此膽識與胸襟,居然將天下大道講的如此通透,實在令人刮目相看,真不愧為守護者後人。”
就在大監尚還沉浸在對其深深的崇拜中時,璟帝忽然擺了擺手,朝大監下令“傳令,放人!”
大監頓回過神來,朝其領命“是,老奴這就去傳令。”
璟帝又道“把她也帶下去吧!”
離開大殿前,衣上雲最後說了句“不許你動秦王府和衣府的任何一個人,否則,我定會讓你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價,哪怕最後你我玉石俱焚!”
聞此,璟帝生平第一次感覺被一個人的氣場所震懾到。
衣上雲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頭再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大監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隻留下璟帝一人,久久怔在原地,坐在那裡再也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牢中。
一處暗不見天日,陰冷潮濕的角落裡。
衣上坤與衣上俊二人相繼被帶進宮後,根本就沒有得到璟帝的片刻召見,而是直接被秘密關押在此處。
甚至這幾日下來,根本就不曾有任何人出現,問他們任何問題。
起初,衣上坤亦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麼錯,而再次入獄。
直到沒過幾日,衣上俊亦同樣被帶到這裡。
衣上坤心裡便已知道,這件事,怕是與她有關無疑了。
一定是衣上雲的假死,被璟帝識破了。
回想過去的一切,如今的衣上坤,顯然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為父早就知道,不能讓她和皇家有任何牽連,絕不能和皇家有所牽連,可不成想,越是逃避,越是逃避不掉;越是不想被牽連,便越是被牽連,難道這就是命嗎?”
“為父如今已經年紀一大把了,萬死不足惜,隻是連累了你,我的兒,你出生入死,如今好不容易熬出頭,成了一名將軍,如今同我一起被關在這裡,怕是咱們再也沒機會出去了!”
“這都已被關在這裡數日,也不知道家裡你娘和你妹妹,她們情況如何,都是為父對不起你們啊!”
“始終,都沒能讓你們過上太平安生的好日子!”
本就中庸膽小的衣上坤追悔莫及,更擔心極了此次怕是性命不保,遂斷斷續續朝衣上俊不斷哭訴著。
然對將其父之話,始終都沒聽進去一句的衣上俊而言,如果不是此次被璟帝召進宮,關押在這裡,他至今都還以為衣上雲真的已經死了。
此刻,他反倒是一點兒也不懼怕。
與衣上坤靠在一起,依牆席地而坐,卻是隻自顧自地琢磨著衣上坤這幾天對自己所說的話。
思來想去,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如果皇上隻是因為發現了大姐假死的端倪,一心想要治罪懲戒,那又為何這些日子以來,對我們父子倆都置之不理呢?”
再一想“可如果不是為了懲戒,皇上雖說昏庸無道,但卻並不好色。他這般費儘心思,到底有何用意?”
想到衣上雲實乃東寧國嫡公主的身份,便自言自語分析說“難道皇上亦知道了大姐乃東寧國的身份,想挾持大姐,以此來要挾梅誌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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