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懼嚴寒,看著眼前的雪花簌簌落下,滿心歡喜地讚歎“好美的雪啊!下一世,但願我亦能做個與雪一般純潔、乾淨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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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裡。
耳畔邊,忽然傳來似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蘭香緩步過去,將門閂拉開。
刹那間,頓現出一臉的驚訝來。
“怎麼是你?”
“你怎還在這裡?”
“下雪了,外麵這麼冷的天,你是想被凍死在這裡嗎?”
門口,原是龍恩被婆孫倆趕出門後,卻並未離去,而是一直在門口徘徊等待,守護著婆孫倆。
此刻,終於再次看到蘭香現身出來,龍恩趕忙上前了兩步,卻仍然開口便是堅持勸解蘭香。
“蘭香,聽我這一次好不好?”
“就一次……”
“如果這次,就連太醫院的人亦是救不了你,此後我便再也不強迫你了,好嗎?”
這一刻,與他對視,看著他的眼睛,蘭香為其對自己的執著屬實感覺有些意外。
於是想了想,朝其確認問“你當真想帶我進宮?”
龍恩自是肯定極了地點點頭。
蘭香又問“那你打算讓我以什麼身份進宮?你當真不怕我們的關係被人識破?在那樣權貴雲集的地方,到時,單單隻彆人的閒言碎語,以及看你時異樣的眼光,便就足以將你殺死!”
龍恩心裡又怎能不怕?
可如今,在他的心裡,她的身體與健康同樣重要。
索性很快,整個皇宮都將是他的。
到那時,又有誰敢質疑他,誰又有膽量議論他的人?
一念至此,龍恩隻道“這一切,都不用你擔心。此生,我已經對不起你娘了,不能再對你坐視不管。雖然眼下,我的確給不了你太多,但很快,你便將會成為全天下女娘中人人豔羨,最為尊貴的那個。”
蘭香聽了,直覺他此刻所言,仿佛癡人說夢一般。
於是笑了笑,自嘲道“全天下女娘中最尊貴的那個?是什麼讓你認為?就憑我一個任由千人騎,萬人跨,如今更是染了病,從內而外臟透了的妓女,也配被這天下所有女娘人人豔羨?”
看到蘭香自輕自賤,甚至將自己說的一無是處,龍恩阻止她道“蘭香,我不準你這樣說自己!”
繼而解釋道“馬上,這整個天下都將會是我的,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對你指指點點。”
蘭香冷冷的笑了一聲“原來如此!這不就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麼!”
龍恩實在不想看到她如此這般消沉的樣子,便祈求她“求你給我這個機會?”
可蘭香又怎能輕易原諒他“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這輩子,都休想我原諒你!”
最後說了這一句,剛欲轉身想要回去關上門,豈料不知何時,她的外婆竟就隻身站在自己的身後。
蘭香一見,頓嚇得六神無主“外婆,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老人此時臉色極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顧開口問道“今夜,我若不是裝睡,你打算將這件事瞞我這個老太婆到什麼時候?”
然讓倆人更想不到的是,緊接著,老人居然冷不丁地揚手扇了自己狠狠一個耳光“打在城南的時候,我便就應該有猜到,你時常晚出早歸……”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都怪我!都是我這個糟老婆子拖累了你,我才是那個最該下地獄的人。”
說著,老人居然真的一步越過了門檻,直朝著門口的石獅子上麵撞了上去。
“外婆!”
“不要!”
見此,蘭香頓失聲尖叫。
恰時,幸虧龍恩眼疾手快地移步過去,用自己堅實的身體正好將其擋了回去。
屆時,蘭香驚魂未定地上前一把將老人緊緊抱住“外婆,你這是乾什麼呢?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若是有個什麼好歹,那我是段不能活了!”
此刻,老人的心已然徹底碎了,最後隻勸解蘭香。
“事已至此,聽外婆的話,跟他進宮,那是他欠你的。宮裡的太醫們,聽聞各個醫術了得,相信他們一定會治好你的。我的香兒還這麼年輕,你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無奈,蘭香被嚇的隻能一邊哭,一邊不住的點頭答應。
“好,我去,我去!蘭香答應你,答應你!可你也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能做這樣的傻事了!”
“我苦命的香兒……”
“外婆……”
至此,婆孫倆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一旁的龍恩似乎也為之而感到動容。
翌日。
蘭香果然便就現身在了西秦皇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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