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哇”的一聲吐了,然後哇的一聲哭了。
眼淚,大鼻涕和嘴角掛著的嘔吐物混合在一起。
這頓往張彪身上漫。
張彪整個人都懵了,看向兄弟張猛。
張猛無奈搖搖頭。
女人傷心的時候,就忍著點吧。
更何況這是未來老板。
楚星就是接受不了現實,一把鼻涕一把淚。
父親和姐姐回老家被殺的陰影還沒有消散,藥鋪的夥計們又被殺了。
屋子裡到處都是肢體血塊,就算在細心的人,也拚不出完整的屍體。
出去得瑟一圈,是收了一大隊人馬,可是家被偷了。
珍貴藥材被洗劫一空,積攢下來的家業瞬間沒了一半。
土匪們麵麵相覷。
好家夥,我們剛認了新老板,老板家沒了。
是我們方了她,還是她就是個倒黴蛋。
突來橫禍,讓楚星感到筋疲力儘。
家沒了,生意也沒了。
就多了一大堆老爺們。
城內有紅燈照,要不然把這些老爺們賣進去,開辟一條新的產業鏈?
專門為城內空門守寡,或者有錢追求刺激的女人服務。
也不失是一條出路。
實在過不下去,自己也隻能去紅燈照乾活了。
真是世事無常。
楚星心中悲戚戚,已經開始做最壞的打算了。
張彪張猛站出來,義憤填膺。
“楚老板,你知不知道是誰乾的,我們弟兄既然進了你的家門,這口氣,這個仇,我們來報。”
楚星回憶起那天夜裡的食人魔少女,恨恨道:“一定是城主那老梆子。”
“好,那我們就去找城主,乾他丫的。”
張彪張猛扯大旗,可是身後的弟兄卻猶猶豫豫。
“彪哥猛哥,咱們初來乍到就跟城主撕破臉,不太好吧,兄弟們是奔著平靜的生活來的,怎麼感覺比在二龍山當土匪還危險。”
“是啊,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多死人,嘔…………,咱們這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咱還是回二龍山,做個逍遙自在的土匪吧。”
這一提議,立刻引發有不少人附和著。
改邪歸正的路向來不容易。
張彪和張猛對視一眼,猛地抽出長刀。
擦啦兩聲,嘈雜的場麵瞬間寂靜。
張彪神情肅穆,“兄弟們,不是我說你們,太平日子不是彆人送到咱手裡的。想想我們落草為寇的原因,不正是因為世間不太平麼。”
張猛嗷嘮一嗓子,“沒錯,回到二龍山也不會有太平日子,木供奉死在山上,你們覺得,以城主的揍性,不會遷怒我們麼?就算城主不遷怒,還有金供奉。”
土匪們當然不知道金供奉已經嘎了。
整個瑤光城,知道金供奉死掉秘密的,隻有曹七量和白鏡生兩人。
後者已經回妖族領地逍遙自在去了。
張家兄弟把窗戶紙捅破,其他人土匪默不作聲。
話糙理不糙。
就他們這些人隻有兩個下場,被城主派出軍隊剿滅,或者被金供奉開無雙乾掉。
看到氣氛差不多了,張彪高聲喊道:“兄弟們,你們是想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當這一刻的英雄?”
如果當英雄會死,我選擇當懦夫。
心裡這麼想,土匪嘴上裝逼道:“老子要當英雄。”
張彪趁熱打鐵,“楚星是我們的新掌櫃,拋開這層身份,就算路上遇見這樣不公平的事,我們能忍住不出手麼?”
張猛吼道:“不出手那就不是爺們!沒膽,等於沒蛋。”
好家夥,一句話讓大家夥騎虎難下。
都是一根腸,兩個蛋的爺們兒,誰都不想被小瞧。
張彪繼續滔滔不絕的灌雞湯。
雞湯灌上,直接米糊。
所有人都被調動起積極性。
張彪張猛交換顏色。
哼哼,開什麼玩笑,張三仙師可是專門給我們兄弟倆培訓過的!!!
雖然隻有四個字,恩威並濟。
“出發!今天就告訴城主,二龍山的人進城了!正好給張三仙師壯壯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