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目前的主要任務是保護你，”少年的聲音很輕，像是發顫的羽毛，“但也會接組織裡的一些高難度任務——”
“高難度？”江儘染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記得，神音的任務幾乎不會涉及殺人放火，難度按理說不會太高……
所以，夜宴到底去執行了什麼任務，會受了如此重的傷？
“你那麼厲害，也會被傷得這麼嚴重嗎？”江儘染歪了歪腦袋看他，忍不住嘀咕道。
她對夜宴有濾鏡，總覺得他無所不能，總忘了他也是血肉凡軀。
如今，他看起來似乎已經受傷了好幾天——
這麼多天還未康複，還如此虛弱……
“我哪有那麼厲害？”夜宴輕靠在床頭，唇角勾著恬淡的笑。
“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少年的眼角微微上挑，仿佛在回憶之前的情況，“遇到了棘手的突發情況……”
“是冷月把我帶回去的，我受傷後就昏迷了，之後的事也完全記不得。”夜宴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著無比“驚險”的話語。
冷月，是戚懷素的代號。
原來戚懷素都驚動了嗎？
看來，那時的情況定然非常不妙……
江儘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夜宴的臉色，她本想多問幾句，像夜宴能告訴她當時的具體情況……
但眼前的少年看起來不願多說。
其實也能理解，畢竟那定然是一段傷痛的回憶，讓夜宴再去回憶一次，再訴說出來，和揭傷疤無異……
江儘染抿了抿唇，識相地沒有繼續追問。
“你在這裡休養了多久？”她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神色擔憂地盯著夜宴看。
夜宴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幾分，然後少年才慢慢開口，“大概有一個星期了……”
“我被冷月帶回來後，就直接送來了這裡，並沒有回帝星的藝術樓……”
少年語速緩慢地說著，說話看起來有些費勁。
“如果沒有出這樣的事，我想我還是會留在藝術樓。”夜宴的音量微微拔高，語氣依然平淡。
江儘染掀了掀眼皮，專注地看著少年的眼睛。
“雖然你不常來學校，但我害怕你如果有事，會找不到我……”夜宴繼續說著，“雖然我們可以用徽章聯係，但徽章也不是萬能的，總有聯係不上的時候——”
“因為擔心你會找不到我，我本來想一直待在藝術樓，畢竟那裡的環境也還算舒適，不過我實在傷得太重，被帶到這裡後，我大部分時候都在昏迷，連清醒的時候都很少……”
說到這裡，夜宴勾了勾唇，故作輕鬆地說道，“其實你今天挺幸運，我剛好狀態好了點，不僅清醒著，也有力氣給你開門……”
江儘染聽著，心中莫名湧起了幾分酸澀和感動。
從始至終，夜宴都在為她著想……
“藝術樓的信，你看到了吧？”突然，夜宴轉移了話題，談到了那封信。
江儘染立馬點了點頭，“當然看到了——”
她似笑非笑地輕哼了一聲，“如果沒看到，我怎麼可能找到這裡……”
“其實，那信不是我寫的。”夜宴眨了眨眼睛，冷不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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