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空響起驚雷,黑雲壓城。
這一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
紫都豪門都在翹首觀望,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則兔死狐悲。
徐府,雅間密室。
茶涼了!
可是,誰也不敢擅入雅間。
次輔徐階,太子太傅高拱,大學士張居正三人,麵麵相覷。
皇主真的決定動手了?
就在剛才,他們得到信報,鐵膽神侯朱萬乘,親率數千錦衣衛、禦林軍,把靖安侯府給圍了。
大明皇朝十二國柱,眼看著又要倒台一家。
次輔徐階,扼腕歎道:“靖安侯葉瓏山,這些年太高調了,皇主震怒,隻是遲早的事。”
太子太傅高拱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閣老,您為何不上書勸諫呢?皇儲新立,不宜大動乾戈,萬一逼反了西南軍,後果不堪設想。”
靖安侯胞弟葉瓏海,執掌西南軍,長期駐守在外。
查抄了靖安侯府,等於直接與西南軍撕破臉。
大明武侯,靖安葉氏,可不是普通的豪強勳貴,繁衍數千年,關係網盤根錯節,牽連極廣。
次輔徐階深悉其中利害關係,搖頭苦笑:“皇主正在給新太子鋪路呢,誰敢上書勸諫?”
高拱恍然大悟,皇主年事已高,靖安侯府這顆毒瘤必須拔除,否則等太子炆繼位,更壓不住這些豪強勳貴。
他猶豫了下,還是不放心道:
“閣老,你說西南軍會反嗎?”
次輔徐階再次搖頭:“誰說得清楚呢?”
“如果西南軍聰明的話,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等皇主駕鶴西去,新君繼位之日,就是大明轟塌之時。”
張居正與高拱,悚然而驚。
二人隻覺得後背發涼!
密室內陷入沉默,落針可聞。
……
與此同時,文正侯府。
文正侯許公允,倒背著雙手,在書房急得團團轉。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隨著太子?薨逝,皇太孫被冊立為儲君,朝堂局勢丕變,完全出乎意料。
楠木茶幾前,一名白衣中年儒生,輕輕呷了口茶,眉頭微蹙:“侯爺是兔死狐悲呢,還是害怕了?”
隻見他髯須自然垂落,足有三尺,臉龐赤紅如關公爺,由於修煉有成,自帶著一股懾人氣勢。
說完,正氣凜然道:“你是文臣,火勢再大,亦燒不到你身上。”
許公允聽了,苦笑不已:“先生是江源中人,哪清楚朝堂之事,拉出蘿卜帶出泥,本侯與靖安侯府,早已分不清彼此。”
白衣中年儒生柳若塵,宗師境修為,師出點蒼派,江湖人稱‘乾坤飛劍’,乃當今武林名宿。
許公允這些年能活得逍遙,還多虧了有他在暗中保護。
而作為回報,點蒼派在雲洲境內,無不得到特殊關照。
二者之間,利益糾葛。
柳若塵訕笑道:“放心吧,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侯爺。”
“大不了,我們離開紫都,外麵天地廣闊,何處不逍遙。”
許公允錯愕,好強大的自信?
柳若塵修煉兩百餘年,乾坤飛劍終於更進一步,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境,正是自信滿滿。
……
靖安侯府前,血流成河。
不知何時,已殺到了白熱化。
錦衣衛組成‘繡春刀陣’,裡三層,外三層,刀罡所過之處,靖安侯府精銳紛紛慘死。
繡春刀陣,由錦衣衛獨創,適於群攻。
刀技僅斬、劈、撩三式,講究直線流與爆發力。
靖安侯府精銳,實力雖強,卻根本抵擋不住。
禦林軍佇於外圍,弩箭不斷射出。
咻!咻!咻!
須臾間,虛空下起了箭雨。
就在這時,靖安侯府方向傳來一聲咆哮。
“盾陣……”伴隨著兵戈交替聲,百餘名精銳盾兵,左手玄盾,右手玄斧,衝殺了出來,其勢洶洶。
嘭!嘭!嘭!
眩光盾互相疊加,化為銅牆鐵壁,守得密不透風。
漫天箭雨落下,如雨打芭蕉,啪啪作響。
【眩光盾】,玄階護盾,可以抵擋大武師三成攻擊力,按大明律,唯軍中百夫長才有資格配置。
靖安侯府暗中培養精銳盾兵,戰鬥力堪比大武師,顯而易見,私造玄兵,意圖謀反的罪名已板上釘釘。
靖安侯葉瓏山,不肯束手就擒,親率上千精銳鐵騎,開始衝擊‘繡春刀陣’,突圍而出。
隻見他雙鬢斑白,怒眉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