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鐵騎鏘鏘，快如疾風。
數十息後。
封瀟瀟抵達燕王中軍正前方，靈識隻是一掃。
“好大一窩，正好一網打儘？”
現場的封侯境強者，足有十八個。
先天大宗師，更超過了一百。
若殺光他們，簡直暴殄天物。
該如何收為己用？
燕王雄才大略，極具人格魅力，手下能人異士無數，其中不乏忠貞之士，殺掉燕王，這些人肯定要拚命。
若留他一命，用來製衡小炆子呢？
小炆子，肯定會氣急敗壞吧？
人生苦短，且行且樂，封瀟瀟想著，便起了惡作劇之心，笑得燦爛：“燕王，你敗了，可服氣？”
承認失敗，並不丟人。
但，永遠不能失去勇氣。
燕王一騎絕塵，飛馳而出。
“本王戎馬一生，曆經大小戰無數，第一次敗得如此莫名其妙，小封子，孤小看你了。”
說完，拔出天子劍，凝視著封瀟瀟，戰意沛然。
不服氣？封瀟瀟一點也不意外。
“燕王，我有點舍不得殺你了，投降吧，以後……我送你一塊肥沃封地，保你一生富貴，多子多福！”
燕王錯愕，“……”
不殺孤？
還多子多福呢？他被逗樂了。
“哈哈……你作得了主嗎？”
“我那好侄兒，恐怕恨不得活剮了孤。”
“自古成王敗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孤沒得選擇，他同樣沒得選擇，何必惺惺作態，徒增笑爾！”
事實如此。
反叛者，一般沒好下場。
不成功，便成仁。
燕王說的是正理，引起了叛軍將士共鳴。
“哼，巧舌如簧。”
“殿下彆上當，我們要是放下兵器，遲早被炆帝小兒給殺了，他想坑騙我們，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我等願與殿下，同生共死，決不背棄！”
封瀟瀟冷漠地看著燕王，果然是帝王之才啊，至少在收買人心方麵，齊王就是拍馬也比不上。
“燕王，何必找死呢？炆帝登基，乃大勢所趨，就算他是阿鬥，有我匡助，你也絕無勝算。”
“齊王已被我處死，你想成為下一個？”
話音剛落，燕王叛軍集體色變。
齊王死了？
那可是正正經經的皇子龍孫，根正苗紅。
既然齊王殺得，那燕王自然也殺得。
看來……今日是不死不休了。
驟然聽說齊王死了，最憤怒的還是燕王朱棣。
對這個六弟，他是一百個看不上。
但無論如何，那也是朱氏血脈，自己的親兄弟。
“你安敢如此？”
“我明白了，是朱允炆暗中授意的吧？哈哈……他比父皇更狠，父皇，你在天有靈都看到了吧，小六死了。”
“孤若不反，哪有活路？”
燕王積壓在心頭多年的憤怒，好像找到了出口，情緒漸漸失控。
對於朱元吉，他是又敬又愛。
朱元吉若還活著，他絕不會造反。
而先太子一脈，不管是朱?，還是朱允炆，他們就是和不來。
久而久之，矛盾再也無法調和。
朱元吉在世時，動輒打罵燕王，殊不知，更是加深了雙方矛盾。
封瀟瀟故意激怒他，自然彆有用心。
燕王乃梟雄人物，豈是容易收服？
唯有讓他徹底絕望，才能降服這頭猛虎。
封瀟瀟隻想積攢皇道氣運，自己又不想稱王稱霸，要不是和炆帝成了利益共同體，他也不想摻和皇朝戰爭。
“燕王，你錯了。”
“殺齊王，容易落人口實，炆帝沒那麼傻；就算兵敗被俘，頂多把齊王囚禁宗人府，永世不得出頭。”
“而我不同，殺你們時，絕不會心慈手軟。”
燕王聽了，愣住。
真的不是炆帝暗中授意？
好忠實的奴才，為了炆帝，什麼罪名都敢大包大攬，他就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等等……他什麼意思？
他不在乎名聲，敢殺齊王，就敢殺孤，是在警告孤，不投降就是死，而且死了也白死，豈有此理。
燕王剛鼓起勇氣，準備拚死一戰，那股子氣突然泄了一半。
他是堂堂親王之尊，不想死得太窩蘘。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退……
“你敢殺死小六，孤饒不了你。”
燕王凝視著封瀟瀟，好像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那陰騭眼神，透著瘮人光芒。
天子劍在微微顫抖，劍鳴聲不絕於耳。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