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曄坐在沙發上自己跟自己下圍棋，時不時還要抬頭看一眼自家媳婦兒。
林晼瑜趴在大床上，想著上午在公安部的事兒。
現在部裡工作的人，多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軍人，還有一些戰時做地下工作的無名英雄。
這些人都有文化，他們或是抗戰前就上過學，或是解放後去學校讀書。
他們從剛建國時，就分在公安部工作。
那時候，華黨還沒有統一辦高考。
等他們第一屆，統一高考的大學生畢業分配工作。
京市各個部裡，都早就沒有空崗位。
他們，也大多是分在局級單位上班。
她不得不承認，上午在公安部裡大家眼底的疑惑讓她想買新的自行車。
今年，自己的自行車正好二十年，車上哪裡都響。
阿曄的自行車，比自己的自行車年頭還長。
他們兩個人一個月工資，足夠買一台自行車。
這是熟人都能算出來的事兒。
她突然覺得，自己近幾年苦哈哈騎著破自行車。
有些像自己給自己苦吃。
部隊給他們家大寶，獎勵過好幾次自行車票。
因著是特殊軍用票，沒有使用時間限製。
她都不著急用。
大兒子結婚之後的票據，她沒有再經手。
但是，他婚前研究所獎勵的那張軍用自行車票。
還在自己錢匣子裡。
當時，大兒子結婚她將他剩餘的錢票都交給曉歐。
唯獨留下那張自行車票。
當時，也沒想著要用兒子的票。
隻是想著，大兒子夫妻倆要是想買自行車自己再拿出來也不晚。
後來，大兒子就總是往家拿三大件的票據。
她之前想著自行車堅持到改開，等國內有賣車的地方。
家裡，可以直接買輛四個輪的小轎車。
現在想想，還有五六年時間才能恢複高考。
要等的時間有些久。
白曄聽到她，第三次輕輕歎氣。
終於忍不住上床，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上午在部裡開會不順利？”
林晼瑜抿抿嘴，轉身雙手抱住他的脖頸。
“阿曄，給你買個自行車吧。”
“你那輛自行車，如果沒記錯的話已經騎差不多二十四五個年頭。”
“現在我們倆工資，騎這樣破舊的自行車實在是有些過於節儉。”
“我們也不是，需要救濟自己家裡孩子的父母。”
“好，先給你買。”
林晼瑜怕白曄擔心太招搖，正想著怎麼繼續說服他。
就聽到自己耳邊響起低沉的聲音。
“嗯？”
“你也覺得好？”
她抬頭認真看著白曄的眼睛，裡麵溢滿笑意和寵溺。
“現在，好多人家都還一輛自行車也沒有。”
“我們家，隻有四個小崽崽沒有自行車。”
“嗬……”
白曄伸個懶腰，平躺在床上。
“晼晼，我們兩個人不是剛畢業那時候。”
“知道我們倆工資級彆的陌生人，都能算出我們每個月拿多少錢。”
“我感覺，有錢總是不花的話也不行。”
“展開說說。”
林晼瑜滾到白曄懷裡，趴在他的肩膀上。
等他繼續往下說。
白曄抬手撫摸著懷裡人的秀發，愛不釋手。
這一世，晼晼的頭發在她小時候嶽母一直下功夫精心保養著。
他太愛這頭好看的頭發，要是能留長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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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像海藻一樣茂密鬆散。
林晼瑜遲遲等不到他說話。
伸手，抓住他輕輕撫摸自己頭發的大手。
“嗬嗬………”
白曄看著懷裡人兒，有些孩子氣的動作低聲輕笑。
“我們家要是一直不花錢，恐怕會讓一些人心裡更是酸澀。”
“相反，我們花銷不小的話。”
“最後，家裡的存款不比他們多很多錢。”
“你說，這是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
林晼瑜眼底蹦出亮光，這個想法雖然大膽冒險一些。
但也確實是，符合沒有壞透的人性。
她高興的抱住白曄，發頂輕輕貼著他的喉結。
“放在家的錢匣子裡，有一張大寶結婚前的自行車票。”
“那我想買一個女士自行車。”
“上次閒聊，美佳說百貨商店裡鳳凰牌和永久牌都有女式自行車售賣。”
“等到周日，你陪著我去看看。”
“好。”
白曄側過身，認真盯著自家媳婦兒的眼睛看一會兒。
終於不得不承認，她剛才說先給自己買自行車隻是客氣一下。
林晼瑜迎上他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覺得有些虛。
按照自行車使用時間長短，和破舊程度來看的話。
阿曄的自行車，確實是應該先換掉。
想想他，剛才還說要先給自己買自行車。
她趕緊趴在他胸口上，不好意思對上他的目光。
剛剛自己，要是能推脫一下其實也行。
“嗬嗬……”
直到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林晼瑜才忍不住抬頭，輕輕親一下他的下巴。
“我們大寶還有自行車票。”
“隻是，要在一個月裡買兩輛自行車的話。”
“左鄰右舍，又要把目光放在我們家身上。”
“你等過兩個月再買自行車。”
“我們一前一後，隔的時間不長。”
白曄看著在自己懷裡，小嘴說不停的媳婦兒。
低下頭，輕輕含住她的小嘴。
等他再抬頭，懷裡的人兒已經暈乎乎。
他輕輕在她額間親一親，才抱著她閉上眼睛。
白曄想著自己辦公室，已經放在抽屜裡快兩個月的自行車票。
嘴角微微上揚。
今天，晼晼不提買新自行車的事兒。
自己也準備過幾天，去給她買個女式自行車。
現在，他們的收入在這個時期實在是算不上低收入。
以前三個孩子在讀書，自家還能說自己花費大。
這幾年，這樣的理由實在是有些牽強。
還不如，在合理範圍內好好花錢。
他們倆這一覺，睡到三點三十分鬨鐘響起才出空間。
今天，因著要回四合院那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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