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女人雙手叉腰,往地上啐了一口,“哼,你算什麼東西!”
雲蔓罵道:“我不是東西,你是東西?你還是個嘴碎的東西,怎麼不去工地碎大石啊?”
“你……你罵誰是東西?”那女人氣勢洶洶走過來,手伸出來直奔雲蔓的頭發。
許靜安伸手把雲蔓拉到身後,擋住那女人的手,笑著說:“姐姐,彆生氣,女人生氣老得快。”
她滿臉都是真誠的笑,那女人愣了愣,說:“我看你倆也唱不出名堂!”
許靜安則輕飄飄地看過去,對上那兩人的目光,淺淡笑了一下。
戲台兩側圍著很多工作人員,團長,副團長和團裡的演員都坐在戲台下。
曹團長捏著許靜安的資料,神色淡淡。
“團長,這女娃沒怎麼登台唱過戲,年齡也不小了,行不行呀?”
曹團長:“行不行也要聽,有人打過招呼,讓給個機會,不行就打發走。”
“你也不看好吧,選出來配戲的都是學員。”
“你聽聽,團裡都沒人看好她倆。”
周圍議論聲一片。
“咱劇團多久沒進青衣了,曹團長眼光高,這兩丫頭我看不行。”
“是呀,聽說一個25,一個28,年紀也大了點。”
“聽說是從明城來的,應該不怎麼樣!”
“走後門的,團長也就應付一下,唱完就打發走了。”
“咱們劇團擠破腦袋想進的人多了,這姑娘好看是好看,但怎麼看都像花瓶。”
許靜安和雲蔓顛著小碎步上台,雙雙道了個萬福。
伴奏響起,許靜安和雲蔓第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做下來,曹團長原先散漫靠在椅子上的身體挺得板正,目不轉睛地看向戲台上的兩人。
青衣嗓子一開,唱了起頭兩句,他神色為之一震,隨後便是一臉喜色,身體朝前傾了傾。
戲台下坐著的人全都閉上了嘴巴,眼裡閃過驚色。
一段《遊園驚夢》表演完,台下看戲的人全都站起來,笑著鼓掌。
“哇!唱得很不錯呀,兩個都不錯,唱腔、台步台風都很好!”
“她們師父是誰呀?標準的梅派唱腔,唱青衣的那個,聲音和身體條件太好了!”
“青衣扮相好看,身段太美了,比我們劇團這些年的青衣都要好看,真的!”
“眼睛太有神了,哇,留下來,留下來,曹團,把人留下來……”
“有什麼好的!青衣還得看我們清秋姐,她隻是唱了自己拿手的。”
……
許靜安和雲蔓相視一笑,牽手謝幕。
這些年,許靜安私下練戲從未中斷過,沒有人搭戲,她就一個人分飾幾角。
外婆蘇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許靜安從小就跟著她學。
外婆一早並不希望許靜安走戲曲這條路,戲曲演員太辛苦,外麵誘惑多能堅持下去的不多,而且唱戲的情緒大起大落,容易陷入戲中,分不清台上台下的生活。
就像她自己,一生困在遊園驚夢裡,為情所累。
許靜安很小的時候,就被那些漂亮的頭飾和衣服所吸引,天天聽外婆唱,聽唱機唱,聽多就上頭了。
她成了外婆的粉頭子,求外婆教她唱戲,教她書畫。
後來,她跟外婆說,想跟外婆一樣,一輩子投身戲曲事業。
……
曹團長笑嗬嗬地說:“不錯,唱得不錯。”
許靜安謙遜道:“晚輩唱得不好,請團長多多指點。”
“我們最近新開發了幾部新戲,你要是來就先試一下新戲,我擬個合同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