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步青的脖子上有一個巨大的血洞,剛被擊中的時候有鮮血飆射而出。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周圍負責保護他的士兵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副官用雙手死死的壓著傷口,以免更多的鮮血噴射而出,緊接著便十萬火急的把副司令拉回了蘭州城。
傷勢過於嚴重,在汽車上的時候馬步青基本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汽車高速通過城門洞,還沒有抵達指揮部馬步青的眼神就已經渙散了。
副官心如死灰,但還是死死地按著傷口。
汽車衝進指揮部,馬步芳和馬鴻奎聞聲趕來。
醫生也很快出現,但是隻是看了一眼便對所有人搖了搖頭。
馬步芳上前一腳踢開副官,隨即便看到了自家兄弟脖子上巨大的血洞,他目眥欲裂,嘶吼著詢問發生了什麼?
副官磕磕絆絆地講述了整個過程,敵人一槍斃命,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和急救的時間。
馬步芳的眼睛漸漸紅了,馬鴻奎在旁邊唉聲歎氣。
“司令,這幫中央軍太厲害了,不止副司令遭了他們的冷槍,我們在城外陣地上視察的時候,很多部隊的軍官都被對麵的冷槍打死。”
副官一邊流淚一邊喋喋不休的講述著,似乎想要減輕自己的罪責。
“我也曾多次勸告副司令,讓他在戰壕裡走一走就行了,不要冒頭,但是副司令根本不聽勸,他說他要看看對麵的中央軍長什麼樣子。
天呐,副司令隻是舉著望遠鏡看了不到一分鐘便被對麵的人盯上,他們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足足有600多米的距離啊,連人影都看不見…………”
跪在地上不停講述的副官忽然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自己的腦門上,他的身體抖若篩糠,緩緩抬頭便看到了馬步芳冰冷的目光。
“司令,饒…………”
“砰!”
“砰!砰!砰!”
副官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馬步芳神情冷漠地扣下了扳機,第一槍打在腦門上,副官的身體被帶著佯倒。
隨後幾槍打在了屍體的胸口上,胸前各處血花迸射。
馬步芳一口氣清空彈匣!
周圍的所有人,包括馬鴻奎在內,都悄悄地向身後挪了兩步,害怕成為馬步芳泄憤的工具。
打完子彈之後馬步芳喘著出氣把手槍砸在屍體上,最後看了一眼自家兄弟馬步青的屍體,恨恨的轉回房內。
馬鴻奎揮手讓周圍的人把屍體處理掉,然後唉聲歎氣的走回了馬步芳身邊。
“大意了,大意了啊,這支軍隊連日本人都害怕,這說明他們肯定有過人之處。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守好蘭州,儘可能多的殺傷對麵的人,給步青兄弟報仇。”
馬步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地圖。
他與馬步青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甚至之前他多次想要吞並兄弟馬步青的部隊。
如果放在尋常時候,他恨不得馬步青死去,自己好接受他手下的武裝。
可是此時此刻,在寧馬和青馬危在旦夕的關頭,馬步青不隻是他馬步芳的兄弟,更是一軍長官。
他的死亡不僅不能幫助馬步芳接收武裝,反而會嚴重打擊防守蘭州數萬部隊的軍心士氣。
讓官兵未戰先怯!
敵人今日上午才通過轟炸機撒下了漫天的傳單,馬步芳可以肯定這些傳單會對他的士兵造成影響,至少各部隊的作戰一直不像最初那般堅決。
馬步青的生死將和漫天的傳單聯係在一起,這大戰還沒有開始,他們就先敗了一陣。
“嗡嗡嗡…………”
“嗚嗚嗚…………”
在馬步芳強忍怒火的時候,天空中忽悠傳來了飛機發動機低低咆哮的聲音。
幾乎同一時間,防空警報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指揮部裡所有人臉色大變。
有人從外麵衝進來,聲音顫抖的說道:
“司令,從東邊來了十幾架飛機,都是那種大翅膀的轟炸機!”
“他們這一次肯定不是來撒傳單的。”馬鴻奎當先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