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程輝釋懷了,他覺得人與人之間沒有必要抱有太多的惡意,尤其是當對方能三拳打死你時。
但薑秋禾釋懷不了,她腦袋像是嗡嗡的在響,不停的回放起周燭昨天的聲音。
什麼“你收斂一下”,“給陳寧漲漲信心”,“信心破碎”等。
昨日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來,猛得將薑秋禾淹沒,結合陳寧剛才三拳打碎石樁的事實,等同於要把薑秋禾直接溺死。
完了,道心徹底完了。
孫程輝還在陳寧身旁陪著笑臉,一直諂媚詢問。
“哥您貴姓啊,今年多大?”
“姓陳,十七。”
“十七好啊。”孫程輝燦爛笑道:“我今年十九,四舍五入就是九歲,你正正好能當我哥。”
孫程輝也是個能人,在做舔狗這件事上很專業,隻要舔起來就沒有一點架子。
“嗯。”陳寧輕聲點頭。
孫程輝還在笑嘻嘻的閒聊著,石林後忽得傳來腳步聲,周燭雙手負後,慢悠悠的過來,瞧見呆呆站著的薑秋禾,又看見閒聊的孫程輝和陳寧,臉色頓時一黑,開口喝道。
“怎麼回事,來石林逛街來呢,一個練拳的都沒有,武夫修行是一件需要堅持不懈的事情,你們要是堅持不下去就滾蛋,彆給我在這渾水摸魚!”
孫程輝見周燭來了,神情一緊,身體立正了,一言不發。
薑秋禾轉身,眼神幽幽的看著周燭,其中罕見的浮現怨氣。
周燭腳步加快,皺眉走來,“來,我倒要看看怎麼個事,你們是都能無敵了嗎,一個個這麼悠閒?”
他極快走來,要到三人麵前時腳步忽得一頓,顯然是注意到了地上破碎的石樁,當即將眼神轉向薑秋禾,驚喜之餘又有丁點責怪。
不是說了先收斂收斂,給這幾天都未練拳的陳寧漲漲信心嘛,這丫頭倒好,直接給石樁打爛了。
唉,這就是大家族的血脈天賦之力嘛,短短一月時間便從打石樁都費力進步至打碎石樁,比得上大州裡麵的一些天驕了。
且薑秋禾的家族血脈還是出了名的後期發力。
一想到這裡,周燭就忍不住感歎道。
“薑丫頭,你的天賦確實厲害,短短一月就進步到了這個程度,但也不要驕傲,武夫修行是一條艱難的登山路,不要以為在山腳走得快些就能沾沾自喜,往後還有諸多挑戰,需沉心靜修。”
一席話語包含了鼓勵和告誡,周燭自認為自己這番話說得很有水平,可薑丫頭怎麼麵無表情,還一言不發,難道是自己說的太深奧了,還沒理解嗎?
周燭想不通,便又轉頭看向陳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天資較差,前期修行是可能不如薑丫頭,但就如同我說的一樣,武夫修行是一條登山路,隻要堅持不懈的走下去,你勢必能取得……不錯的……額……成績。”
陳寧點頭,不置可否的回道:“好。”
周燭皺眉,覺得這兩人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太平淡了,顯得自己有些許尷尬,當下再轉頭瞧向孫程輝。
孫程輝頓時緊張起來,額頭上都有些汗漬分泌而出,他是聽說過周燭大名的,難不成周先生也要指點他兩句?
一想到這,他趕忙咧起諂媚笑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周燭則皺眉看了他半晌,而後疑惑問道。
“你他嗎是誰啊?”
“啊……?”孫程輝麵色一僵,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練拳就滾,彆在石林裡瞎晃悠,你們這些家族子弟我看著就煩。”周燭又評價一聲,然後將目光再轉向薑秋禾,粗獷麵容輕笑問道。
“薑丫頭,能打碎石樁的話,你應該已經開出骨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