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離城的監獄很熱鬨。
這兩天陳寧起碼抓了上百人進去,將整個雲離城的上層扯了個大窟窿出來。
他辦案隻遵循一個原則,凡是涉及,一律抓捕。
也正是因為如此,雲離城的上層開始震蕩,都關注起了陳寧,也關注到了在他身後撐腰的郡長。
最擔憂的無疑是城主,他心裡知曉,這是郡長對他打造的一個局,陳寧在這個局裡麵隻是擔當撕開偽裝的角色而已。
當偽裝不在,真相明朗時,郡長便會親自出手,將雲離城的格局肅清,將大樓裡的詭物占據。
這就是郡長所想。
她要的不是一個安定的雲離城,隻是一個聽話的雲離城而已。
而背後涉及家族利益的城主,顯然是聽不了她的話。
兩者之間注定會有一場碰撞。
城主麵色陰沉,看著昏暗天空,一旁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心腹快步而至,稟報道。
“城主,陳寧今日又抓捕五十餘人,且抓的身份越來越大,恐怕再過兩天,就真要查到城主府來!”
城主沉默,陰沉的眸子死死凝起,嘴角緊繃著,忽得一把抓過身旁富貴竹,憤怒的朝地麵丟去。
啪。
“草,真他媽是欺人太甚,非得把老子趕出雲離城嗎,這該死的賤人,老子每年都給她超出規定至少一半的稅金,現在她吃飽了就想翻臉不認人!”
城主臉上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拳頭死死捏著,再道。
“好,既然你要這麼做,老子也翻臉了,先廢了你那姓陳的走狗!”
地上的富貴竹淩亂扭曲著。
城主轉身朝屋內走去,走之前拍了拍心腹的肩膀,輕聲道。
“收拾好。”
————
牢獄處。
陳寧接到了郡長的電話,裡麵冷冽的女聲傳來,詢問道。
“這幾日下來找到線索了嗎?”
“找到了,但涉及的人有點多,還沒查完。”陳寧實話實說。
“多少人?”郡長回問。
“兩三百吧。”陳寧回答,再解釋道:“涉及的家族太多了,每個家族又有挺多人的。”
“那是有些麻煩,錯綜複雜。”郡長評價一聲,語氣平靜,好像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
“也不算太麻煩。”陳寧回道。
“哦?”郡長語氣一提,似來了興趣,問道:“你是如何做的?”
眾多家族,兩三百人,這足夠組成一張縱橫交錯的關係網了,其中的彎彎繞繞更是繁瑣,一般人都會覺得麻煩,她倒想聽聽陳寧有什麼好辦法。
“全抓了就行。”陳寧淡然回複。
“……”
郡長那邊久未回話,可能也驚訝於陳寧這樸實無華的辦法,半晌後才回道。
“無所謂你怎麼去做,我要的是結果,能給出我結果,那你就算是合格,給不出的話……”
郡長話沒說完,但語氣並不算好,估計並不是什麼好事。
陳寧答複一聲,搶先掛斷了電話,等候在一旁的副隊長便連忙道。
“陳寧,牢房已經關不下人了,要不放一批無關緊要的人出去吧?”
“那就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關在一個牢房裡吧。”陳寧轉換思路。
副隊長微愣,摸了摸腦袋,忍不住回複,“還得是你啊,真敢抓這麼多達官顯貴進來,哈哈。”
他笑著,臉上出現回憶神情,念道。
“我當初想當巡捕,便是因為走武夫的路子失敗了,小時候行俠仗義的夢好像不怎麼好實現,便做了巡捕,期待能夠借此伸張正義,除暴安良……”
他慢慢說著,臉上出現細微的悲傷,再輕聲說道。
“可巡捕當得越久,我便離著當初那個想行俠仗義的少年越遠,有了牽掛,也看透了社會,總是怕這怕那,更是和除暴安良四個字不搭邊,甚至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暴。”
“那要不你也進去關兩天?”陳寧提議道。
“算了,哈哈,我老婆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副隊長笑著擺手,又神神秘秘的挽上陳寧的肩膀,好奇問道。
“前天給你送飯的美女,和你是什麼關係?”
“殷桃嗎,舍友吧?”陳寧自己也不太清楚,便給模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