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的衝突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唯一的不同隻是衝突雙方的身份地位很高而已,但說到底也就是打架鬥毆。
所以很快就沒有多少人對此在意,至於杜莫則自己從破碎的車廂裡爬出,身上瞧著是淒慘,衣衫破爛,血痂覆蓋大片身軀,但其實他身上的傷勢不算嚴重,武夫廝殺到血腥處時,斷手腳都是常見事情,杜莫這還真算輕傷。
杜莫踉蹌站起,甩了甩破爛衣袖,從隨身的儲物口袋裡抽出一顆閃亮丹藥,匆忙服入口中,隨後他身上有異變忽起,身軀血漬自然消散,傷口開始緩慢愈合,隻過數分鐘,他身上的傷勢便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周遭武夫大多都吊兒郎當的站在一旁,互相嬉笑,討論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杜莫眉頭微皺,總覺得周遭人是在嘲笑自己,當下舔了舔乾澀嘴唇,眼眸裡帶起怨恨光芒,朝著前麵車廂死死看去,今日之恥,他杜莫記下了,來日方長,一定會有風水輪流轉的日子,到時候他要讓向心怡跪回來!
“杜……杜公子,沒事吧?”一旁的外州武夫快步趕來,是與杜莫認識,當下體貼問道。
杜莫眸子微眯,朝他問道:“你幾階?”
“呃,五……五階。”外州武夫小聲回答,有些疑惑,不知杜莫為何要問此事。
杜莫眼眸裡閃起了寒光,猛然一揮拳,隻聽‘嘣’的一聲巨響,直接將這五階武夫捶得跪至地上,哀嚎不止。
做完這一切後,杜莫才覺得沉悶心情有些緩解,拍了拍手,朝著後方車廂走去。
五階武夫則慢慢從地上爬起,服下療傷丹藥,眼眸死死看著離去的杜莫背影,該死的杜莫,他記下了,風水流輪轉,到時候一定要讓杜莫跪回來!
他咬著嘴角,朝著武夫人群裡一招手,喊道。
“你小子,我記得你是四階對吧,滾出來!”
這注定會是層層套娃。
不過這並不關陳寧的事,他隻是看熱鬨而已,目前來看這場打鬥並不精彩,單純的人多打人少,全都沒有表現出戰力的上限,因此陳寧也不能保證廝殺起來能將這些武夫全殺,畢竟萬一有人很會跑呢?
朱珠因為身形較矮的原因,在一眾高大武夫之間冒不出頭,自然也看不見矛盾場麵,但她有她自己的消遣辦法,看不見人就看陳哥,偶爾在玩玩帽子上的小風扇,聽著‘呼呼’吹響,感受著風浪,還挺有意思的。
“走吧。”陳寧轉身,衣衫輕飄,帶著朱珠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他們在後方車廂,一路上武夫喧囂,互相開著低俗玩笑。
朱珠很乖巧的跟在陳寧身後,且跟著很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跟掉了,周遭武夫們時常打量朱珠,對於這種嬌俏少女竟然會坐上去往死門長城的列車感到詫異。
噠。
陳寧腳步停下,他和朱珠的座位上已經沒了空位,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衣著華貴勁裝的高大武夫橫躺在上麵,還把腳翹起,放在了桌上,極為舒坦的睡著。
朱珠從陳寧身後探出腦袋,有些疑惑為何不落座,當看到橫躺的高大武夫後,她眼神流露出懼怕,又縮回陳寧身後,片刻後,她又怕陳寧沒位置坐,趕忙從隨身小包裡抽出兩張爆破符,遞在陳寧手上,同時小聲嘟囔道。
“陳哥,炸他。”
好在陳寧並沒有采用朱珠的建議,他將圓頂黑帽的帽簷壓了壓,與橫躺的高大武夫提醒道。
“這是我的位置。”
高大武夫抬起躺著的頭,臉上滿是疤痕,橫肉堆積,左側臉頰還有刺青,如豆子大小的眼眸裡滿是凶光,隻回道一句。
“老子知道!”
此處動靜鬨大,立馬引來了周遭閒暇武夫的觀看,他們興致勃勃的朝此處看來,沒想到剛看完一場熱鬨,現在又能看熱鬨消遣。
他們將目光投在陳寧與朱珠身上,再與那滿臉橫肉的高大武夫做對比,覺得陳寧怎麼也不該招惹這高大武夫的。
可能是外州來的小年輕吧,認為黷武州的規則和外界一樣,需要講究素質和規矩,但很可惜,黷武州可不講究這些,不然就不會有黷武州野人這個稱呼了。
好在如今的黷武州一般不讓打死人,所以也就當給這毛頭小子一個教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