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城向悴村繳納供奉。
你嗎的,瘋了吧?
稅官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甚至連想都不曾想過。
這尼瑪就相當於兒子讓跪在地上喊爸爸。
果然是活得夠久就什麼都能遇見啊。
稅官脾氣雖爆,但沒有第一時間動怒,先眯起那綠豆般的細小眼眸,仔細打量了一眼人皮貓的屍體,再與村長問道。
“這是你們悴村殺的?”
“是教主施展的神威。”村長蒼老麵容很是虔誠。
教主?
什麼教派能看上這麼個尿鳥不拉屎的窮酸地方,估計也是個貧賤教派。
稅官心中暗罵一聲,表麵不動聲色,熱情笑問道。
“不知教主是何人,可否引薦一下?”
“引薦算不上,教主讓你準備好禮物去拜訪他。”村長直言。
嘶,這麼狂妄?
稅官肥碩的麵皮顫動一下,強忍住想翻臉的念頭,收了笑容,麵色低沉下來,沉聲問道。
“這就是你們教主的態度嗎?”
“不是。”村長輕輕搖頭,再解釋道:“這是我的意思,我不想讓悴村和疚城之間的矛盾太大。”
“嗯?”稅官將眉頭緊皺,綠豆大的眼眸死死盯著村長,似要從這張老臉看到一些其他情緒。
但村長的麵容始終平靜,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稅官終於忍不住了,綠豆眼睛瞪大,齜牙咧嘴,直接指向村長眉心,怒罵道。
“你這老狗,難道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嗎,老子告訴你,要不是忌憚你口中的教主,老子現在就把你抽皮剝骨了,哪還能讓你站在老子麵前裝逼,氣煞老子!”
稅官罵完,還不解氣,繼續辱罵道。
“你這老狗還不快給我跪下,若是現在把頭埋入我的胯下,向以前一樣做條好狗的話,我還可以饒了你,不然等我回了疚城,稟報了上麵的守官大人,任你是什麼教主都保不住你的狗命!”
村長麵容始終平靜,許是和陳寧接觸多了,見過了大風大浪,此刻不起波瀾,僅是平靜回複道。
“不好意思,以前是我沒得選,但現在我不想當狗了,另外你想聽聽教主大人的意思嗎?”
“好好好!”稅官麵容狠辣,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說出三個好字,然後再質問道。
“說吧,你們那教主到底是什麼意思,在我們疚城的地界上不打報備便隨意傳教,還無視我這個代表疚城的稅官,他到底想怎樣?”
村長蒼老的麵容平靜如水,回複道。
“教主的意思很簡單,隻有一個字……”
“殺。”
“什麼?”稅官覺得可能是自己幻聽了,又不敢置信的再問了一遍。
“教主說,一切敢來悴村壓迫信徒的事物,不管是個人還是群體,全都殺了。”
村長再一次重複道,他神情堅定,繼續道。
“教主還說,要帶領整個悴村解放,實現全民學者的壯舉。”
“你……你瘋了!”稅官指著村長頭顱,綠豆眼睛不停顫動,趕忙朝著身旁的護衛隊員大喊道。
“叛亂,悴村叛亂了,給我鎮壓,將這些賤民通通鎮壓!”
確實是鎮壓了。
是村民鎮壓了稅官一行人。
無需陳寧出手,僅是悴村第一大將的狗娃動手就簡單製服了這些人,捆綁束縛在一起,等待著教主的審問。
“瘋了,你們這些該死的賤民全都瘋了,一定是都染病了,我要上報疚城,通知疫病教派,將你們這些病人全部鏟除!”
稅官屈辱的跪在地上,麵容通紅,嘶聲吼出話語。
村民們持著糞叉站在周邊兩條道路上,並沒有對稅官們下狠手。
在稅官的竭力嘶吼聲中,一道身影突然從村民前端走來,腳步並不快,他所經之處所有的村民紛紛跪倒,極為虔誠的叩拜。
稅官看清楚了這人,他是光腳,頭戴著骨製的麵具,並不能看到其麵容。
稅官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似乎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有一股很柔和的氣息在陳寧身上纏繞,光是看著就感覺到暖意,像是漆黑夜晚裡照亮回家路的月光。
這種溫暖真的會存在這一個人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