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將血淋淋的死亡展示在眾人麵前。
掉落的頭顱似皮球般滾動,咕嚕咕嚕翻滾到了另一位村民的麵前。
這位村民並不害怕,這種死亡並不是疫病爆發,隻是單純的發病而已,有些人能忍下來,有些人就如同這樣,硬生生自殺了。
陳寧神情平淡,他見過了太多死亡,這種死相雖然奇葩,但遠到不了讓他心緒波動的地步,當下手指一撮,黑炎纏繞在屍體之上,直接焚化。
周遭人神情平靜,沒有人感到驚訝,這種突兀的死亡對病區所有人來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普通人是難以忍受這種折磨的,唯有境界厲害的修行者才能抵抗。
少數的死亡是合理的。
陳寧見識到了發病,但沒有多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火化。
與九州相比,這裡的民眾過的確實都是畜生日子,像是即將加入大火中的柴火,隻是燃燒的耗材而已。
無能為力的他們隻好將自身的荒誕想法發泄在其他柴火身上,這是否對呢?
陳寧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解決的辦法。
隻要將所有人都變成老爺,那麼就沒有人能享福。
疚城的答複還沒回來,但悴村也不平靜,迎來了新一輪的不速之客。
火。
熊熊燃燒的野火燒至了悴村,數道人影踏著火焰聚成的道路而來,為首揚著火焰旗幟的男人死死看著踩在院牆上的陳寧,沉聲質問道。
“為何要冒犯野火教派?”
“性格如此。”陳寧並沒給出原因。
“你知道我的名號嗎?”男人將旗幟舉得更高,背後雙翅膀扇動,火焰澎湃而起,纏繞到他的頭顱之上,似成了一道王冠,高聲喝道。
“我是金焰認證的傳人,是野火教派的六位火焰主教之一的金焰主教,在病區有著最高的焚燒權利,甚至可以先烤後奏!”
“嗯,然後呢?”陳寧再問。
眼見陳寧還是這副無所謂的吊樣,金焰主教氣得咬牙,但還是沒冒然行動,將旗幟在搖動,質問道。
“你又是哪裡來的野人,名諱是什麼?”
“天尊。”陳寧連前綴都不想加了,直接回道。
“大言不慚!”詭國並非都是文盲,金焰教主就急得說出了一句成語。
陳寧並沒有回複,反正他是編的,愛信不信。
金焰教主現在急啊,又看不慣陳寧,又不敢直接動手,瞧著陳寧平淡模樣,是真怕其有後手,又懷疑其是裝出來的。
怎麼辦呢,要不先試探吧?
金焰主教思索片刻,將手上的火焰旗幟揮舞一下,使得火焰炸響,澎湃燃燒,在空中卷起浪潮,如同遊龍一般朝著陳寧席卷而去。
這是結合寶物施展而出的神通手段,殺力非凡,可以算是六階的頂尖水平。
陳寧將左側手臂伸出,朝著這火焰浪潮隨手一抓,澎湃的火焰就驟然平息,皆盤踞在這一掌之間,再緩慢合掌,直接將火焰捏熄。
……
沉默良久,汗流浹背。
金焰主教乾笑一聲,將旗幟緩緩放下,搖頭晃腦了片刻,又左看右看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便緩緩的從懷裡抽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用旗幟點燃,深吸一下,回龍一圈,而後才看向陳寧,遞出香煙,笑問道。
“天尊您要來一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