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隱藏在陰影中的血衣教徒被抓住,那就代表著完全的失敗。
血衣教派的本質就是刺客,當刺客暴露被目標逮捕,便是生命的的最後終結時刻。
但陳寧沒殺手上的血衣小主教,隻是用猩紅眸子與他對視了片刻,而後便隨手將他放下,像是放下一隻因為害怕而不斷顫抖的小貓。
血衣小主教蜷縮在地上,他不敢去細想剛才陳寧的眼神,一片猩紅之中摻雜了太多東西,完全平淡的瞳孔裡又無時無刻透露出濃重的威壓,明明陳寧沒有刻意施壓,但血衣小主教已經喘不過氣,像是被船隻倒扣在水裡的難民,連呼吸都是奢望。
其威之濃,其勢之重。
讓血衣小主教覺得自已仿佛就是在直視神祇,又或者說,這就是神祇的眼眸。
他還蜷縮在地上,腰背弓起,像是應激的小貓般抖個不停,手已經拿不完血刀,卻又不敢放棄他的信仰,因此竭力用嘴去含著落在地上的血刀。
好在陳寧沒有過分針對他,不然血衣小主教會死的很淒慘,會死在對於信仰的質疑上,這對教派的信徒而言,無疑是最殘忍的事情。
甚至於血衣小主教都準備接受這種殘忍死法了,可隨後一切都無事發生。
腳步從他低垂的頭顱旁踏過,落出不大的聲響,卻像是磅礴大雨點在他的心湖之間,蕩起無數漣漪。
血衣小主教一下子愣了神,嘴裡含著的血刀掉落,看到了陳寧的遠離的背影,這道身影並不算高大,但在血衣小主教眼中卻像是一道龐然大物,走動的腳步,甩動的手指,無論哪個部位都能輕而易舉的壓死他。
最深層的絕望,莫過於心死。
血衣小主教閉上眼睛,任由血刀落下,他已經失去了廝殺的膽量,在陳寧麵前會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他看著陳寧的身影越走越遠,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有預感,哪怕是在此大世,此人以後也絕對能坐上詭國的頭把交椅,現在的病區,隻是他的過渡而已。
令血衣主教更不敢相信的一點是,這種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疫神領域雖然是神祇傳承,但神祇之間的神通特性並不能共用。
所以在疫神領域裡爭搶機緣的修行者九成九都是病區本土修行者,因為他們每個人體內都有疫病,疫神的材料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寶物。
可陳寧絕對不是病區本土修行者,他就算拿到疫神領域裡的寶藏,又該如何使用呢?
這是一個疑點,等待之後驗證。
在場眾多的修行者目送著陳寧遠離,沒有一位修行者敢開口說話,他們見證了一位大佬的突然出現,甚至有些教派直接將陳寧列為超級危險人物,禁止教徒去接觸,更不要得罪,以免給教派增添大麻煩。
陳寧一路前行,往後的路沒人阻擋,腳步便快了起來,幾個呼吸之間就走到了泥身教派的建築處。
十八城聯盟還在與泥身教派的信徒們對峙,雙方雖有矛盾,但還沒有提升至廝殺。
直到陳寧回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打量到了他的身上。
“天尊!”奇疫官欣喜,先喊了一聲。
陳寧點頭,算是回應。
泥身教派的眾人則不敢置信的看著返回的陳寧,目光遠眺,想看看烏山有沒有跟著回來。
他們等待片刻,烏山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那麼結果就很清楚了。
烏山敗了。
烏山戰力雖然進不了泥身教派的前三,但怎麼說也是八階的大佬級高手,怎麼輸的如此迅速?
若是沒記錯的話,烏山和陳寧的廝殺好像還沒到半小時吧。
想到這一點,泥身教派的一眾信徒略微慌張起來,傳出嘈雜的交談聲。
“都他嗎安靜點,吵雞毛啊,無非就是少個烏山而已,還有老子坐鎮!”
泥身教派的小主教突然開口,直接嗬斥眾人,同時直接走上前去,與不甘示弱的對視,嘴角斜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