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的話音落下之後,哥譚又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飄到布魯斯的頭頂,他又開始發抖,但並不是冷的發抖,他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他感覺到自己很熱,非常亢奮,一種從來沒有的高興的情緒在他胸口中激蕩。
當阿爾弗雷德拿著的雨傘的陰影,覆蓋到他頭頂的時候,他稍微冷靜了下來,阿爾弗雷德看著他的狀態和臉上的傷口,什麼也沒說,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老爺,我們回去吧,愛莎和迪克在等您。”
就在這時,布魯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看向阿爾弗雷德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一種完美的製度嗎?”
阿爾弗雷德站在原地,他與布魯斯之間隔著一條雨水構成的水流,水流的表麵,反射著他們兩個的臉,一邊十分蒼老,但精神奕奕,一邊非常年輕,但卻無比憔悴,
“是的,老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種完美的製度。”阿爾弗雷德回答道,布魯斯沒在這個回答裡聽到任何猶豫,這不是一個思考過後的答案,更像一個人儘皆知的常識。
阿爾弗雷德轉頭,看向這條小巷的儘頭,那裡的霓虹燈光照耀在水窪上,讓小小的水坑變得比大海還要絢爛多彩,他開口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製度,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人都是會變的。”
阿爾弗雷德垂下眼簾,看著布魯斯說:“但也同樣,很多不完美的人,想要創造出一個完美的製度,他們覺得自己成功了,而後來的人,覺得自己不需要再努力了,隻要按照這個規則運行下去一切就會如他們所願,於是……”
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布魯斯卻開口說:“你希望我回去嗎?阿爾弗萊德?”
布魯斯以為他會立刻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沒想到,阿爾弗雷德停頓了一下之後說:
“老爺,我希望能帶著您的靈魂一起離開這,而不是隻帶走一個軀殼,如果你想留在這尋找答案的話,那就拿上這把傘吧,彆再感冒了。”
阿爾弗萊德把傘遞給了布魯斯,布魯斯抬頭看著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的伸手去接,他看了好一會,才說:“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您想聽什麼?”
“你沒有一些解決方案要給我嗎?”布魯斯問道,他沒有把話說的太直白,但阿爾弗雷德依舊聽懂了,他說:”您不是早就看過馬克思主義相關的書了嗎?”
“如果您真的信仰它,想走這條道路,那您現在就不會在這找答案了。”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說:“馬克思主義者不是傳教士,沒有人會走在大街上遞給你一本書,讓您了解一下這其中的內容。”
阿爾弗雷德的語氣雖然很尊敬,但話卻很直白,他說:”您在向我尋求一條捷徑,但其實這並不是捷徑,並不是了解了某種主義,就能得到一切問題的答案,擺脫一切痛苦,埋頭往前走。”
“這種行為與馬克思主義背道而馳,更像是神學,這裡沒有任何捷徑,也沒有任何唯一答案。”
“相反的,在您了解、學習、解構這種主義的過程中,類似的痛苦會更多。”阿爾弗雷德又補充了一句:“就像寫論文一樣。”
最終,阿爾弗雷德還是離開了,布魯斯拿著他的雨傘坐在路邊,亢奮的狀態減弱了一些之後,他不再那麼想笑了。
但是,那種荒唐又滑稽的感覺依舊圍繞著他,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笑出聲。
阿爾弗雷德回到韋恩莊園之後,並沒有立刻休息,他拿起了電話,打給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是瑪姬小姐嗎?我是韋恩莊園的管家阿爾弗雷德,賽琳娜小姐曾留過您的電話……”
“是的,我希望您幫我聯係一下賽琳娜小姐,我現在沒有她的聯係方式……”
“布魯斯的狀態非常不好,他可能患上了某種創傷應激障礙,我們現在無法製止他的亢奮行為,但賽琳娜小姐或許可以……”
“沒錯,我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一些矛盾,但我覺得有必要告知她一下,以防出現某些事之後,他們兩個都覺得後悔。”
“好的,我會等您消息的,謝謝。”
公寓中的瑪姬掛斷了電話,歎了口氣。
她就知道,布魯斯的貧民窟之旅不會順利的,但她沒想到的是,後果會這麼嚴重。
布魯斯·韋恩的精神出了問題,影響的可不隻是他一個人,瑪姬雖然沒讀過書,但在身體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還能在貧民窟生活下去,她是頗有處世智慧的。
她的確為好姐妹打抱不平,覺得布魯斯這段時間太冷落賽琳娜了,但她也知道,如果她真不把這事告訴賽琳娜,以後出了什麼問題,賽琳娜可能會怨恨她,畢竟,她也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當斷不斷,互相仍有感情。
最後,瑪姬還是撥通了賽琳娜的電話,而就如她所料的一樣,本來已經混進劇組。得到了一個角色的賽琳娜,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火燒屁股一樣的就要趕回哥譚。
而在阿爾弗雷德和哈爾開著蝙蝠戰機,把她接回來之後,賽琳娜第一時間找到了布魯斯。
然後給了他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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