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嬈用濕毛巾擦乾淨臉,等水珠乾了之後拿出偽裝工具開始描繪屬於她最常用的醫館杜大夫的臉。
“嬋兒,洗好了沒?我餓了!”
江嬈手裡動作不停,冷漠回應:“出門往右走一條街錦盛酒樓,慢走不送。”
灰狐可憐巴巴地說:“我等了你三天,你就忍心趕我去酒樓?”
灰狐有個毛病,吃飯對麵必須有人,不然就會沒有食欲,他沒有定居的地方,困了找棵樹躺一宿都行,但吃飯的時候就上躥下跳到處找飯搭子。
毒嬋這最穩定,沒有任務就呆在一個地方,還會做飯釀酒研究小吃,所以他總來找她。
“我今日累了,不想做飯,你買了帶回來。”
“好嘞!”
江嬈弄好了臉,去前堂叫醒張頡,遣了他回家,將醫館關了門。
灰狐很快提著食盒回來了,他們這些當刺客的都不喜歡走正門,悄聲無息地就進了院子,將食盒裡的飯菜擺上桌子。
江嬈從樹下挖了一壇自釀的酒給他,兩人對坐,灰狐一邊吃,一邊跟她講些出任務的趣事,她有時候搭腔,大部分時候都在沉默。
這一切都和尋常的無數個日子一樣,自始至終,灰狐都沒有發現麵前的人換了芯,也不知道許多人早已定好的命運正在悄然扭轉。
那壇酒幾乎是他一個人喝完,他還嫌少,嚷著再來,江嬈不給。
“沒有了,都讓你喝完了,新釀的還沒好呢。”
灰狐笑了,看向她的眼眸像被水洗過,柔軟,潮濕又明亮,他探身來抓住她的手腕,認真且溫柔地說:“那我不喝了,等這些酒釀好的時候,我們就成親吧。”
江嬈身軀一震,眼睛逐漸睜大,卻不是因為他說的話。
就在灰狐觸碰她的時候,江嬈腦子裡多了一段文字。
——
越人晏手裡的劍指著那名黑衣男子,麵若冰霜:“灰狐,本王命令你拿出解藥。”
風洛琴的肩膀中了暗器,斷命組織裡排行第三的刺客灰狐,最擅長使用暗器,暗器上有著致命的毒藥,她知道今日她難逃一死,但那又何妨。
灰狐是斷命裡活下來的最後一個刺客,大源國危在旦夕,亡國之仇她已經報了,她可以問心無愧地去天上和父皇母後團聚了。
黑衣男子淒涼地笑了:“王爺,你早知道她在做的事,為何不阻止她?”
越人晏垂眸:“這是越家,是斷命欠她的。”
“嗬嗬,真是可笑,我們忠心耿耿,到頭來隻是王爺給越家贖罪的工具。這毒沒有解藥,我要她給毒嬋,玉骨,伏葉賠命。”
說完,灰狐毅然迎上了越人晏的劍尖,很快失去生息。
——
江嬈:這是什麼?
【係統:他名字出現過的原文劇情片段。】
原來如此,江嬈的唇角忍不住上揚。
這段劇情帶來的信息量不少,她看灰狐的眼神裡充滿驚喜,灰狐以為是對告白的反饋,一時間喜不自禁,激動地握緊她雙手:“嬋兒,你也心悅於我是嗎?”
江嬈心思全在那段劇情上,根本沒注意他剛剛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