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珠玉有個老毛病,受寒之後頭會疼,換好衣服之後江嬈頭疼難忍,不好再頂著風移動,剛好章煬的分店也是客棧,章煬就提議讓他們在店裡住下。
“公主千金之軀不容閃失,世子和公主就在我店內住下吧,有什麼需要我布置和安排的儘管說,章某一定辦到。”
夏淵微微皺眉,他的直覺讓他看章煬不順眼,不想承他的好意,也不想看江嬈病情加重。
思考片刻他還是妥協了,“嗯,那就換到你這裡住吧,多找幾個大夫來,彆讓庸醫渾水摸魚。”
“一定一定,找的肯定都是順城最好的大夫。”
十一用內力烘乾了江嬈的頭發,再用熱毛巾給她擦乾淨全身,喝了半碗薑湯捂進被子裡,江嬈的頭終於不那麼疼了,帶著淚痕睡了過去。
夏淵也進了一趟水,但是換了衣服之後就沒什麼感受,看見江嬈被折騰地如此可憐,一邊喊疼一邊哭,他的心頭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又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難受。
十一和十三出來的時候,夏世子蹲在門口,悶聲問:“她怎麼樣了,要是很嚴重的話,我們快馬加鞭回貴京,讓太醫給她治。”
十三說:“回世子,這病是我們公主殿下小時候在水裡泡了太久,留下的後遺症。殿下以前吹多了冷風也會頭疼,隻是沒有這麼厲害。這次來的大夫和公主府上的太醫也說的差不多,殿下發幾陣汗把寒氣逼出去就好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
十一補充:“我們剛剛問了殿下,她說不想回去,還要再留下來玩。”
“沒事就行,你們盯著點,忙不過來就再找幾個丫鬟,總之照顧好她。”
“是,世子。”
夏淵下了樓,想著去街上買些新鮮玩意等小傻子醒了給她玩。
他走下去,看見段鬱離氣閒神定地坐在一樓窗邊喝茶,頓時有種拔劍的衝動。
這小白臉裝都不裝了?怎麼說也是她名正言順的駙馬,上去看兩眼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她不要哭了都好,他還有心情坐在這喝茶!
不對,那小傻子的駙馬都對她不上心,他乾嘛要費心思去取悅她?多掉價!
夏淵的腳步一頓,停在了樓梯上,也讓段鬱離注意到了臉色古怪的他。
段鬱離想起來自己此行還有個拉攏夏淵的計劃,便扯出一個友好微笑,主動打招呼:“世子,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吧。”
夏淵厭惡道,:“一天到晚除了喝茶你還能做點什麼?”
說完他就不拿正眼瞧段鬱離,大步走出了門,按照他原本計劃的那樣買些新鮮玩意哄姑娘。
算了,沒有夫君疼的可憐表妹,他對她好一點又如何,他這個人天生心地就善良,一點辦法沒有。
段鬱離捏緊茶杯,笑容很快從臉上消散,他不明白夏淵對他的惡意從何而來,明明他們兩人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如果有,也隻能是宋珠玉了。
段鬱離原先認為,夏淵看見宋珠玉落水後第一時間下去救她,是不想宋珠玉出事,引發宋君極暴怒,怪罪到他身上。
現在看來,夏淵救人的出發點不隻是忌憚宋君極那麼簡單,他對宋珠玉的在意超乎了段鬱離的意料。
可段鬱離不理解,宋珠玉除了有個公主身份和一張漂亮臉蛋之外全無可取之處,時而嬌蠻任性,時而癡癡傻傻,誰會想不開看上她?除非那個人腦子也不好使,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段鬱離覺得自己推出來夏淵可能喜歡宋珠玉的結論實在荒唐,荒唐到即使沒有人在他對麵和他討論,他仍然忍不住自我否決地搖了搖頭。
當夜,江嬈不出意外地發了燒,被找來的大夫們迫於壓力,夜裡都留在在店裡守著她不得閉眼,一旦她有任何動靜就得接受傳喚,為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