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對方口中的“人族”、“凡人”,也讓秦鏡語下意識地捕捉到了不對勁。
在她的認知裡,“人族”和“凡人”這兩個詞,一般會出現在某些特殊類型的小說或電視劇、電影中,比如玄幻、仙俠等。
日常生活中,是絕不會聽到這樣兩個詞語的。
但眼前這個長得跟剝了皮的灰老鼠一樣的奇怪家夥,偏偏就這麼說了。
再聯想到它那不經意喊出口的“吱吱”聲,秦鏡語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確定,眼前這個長相怪異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老鼠成了精。
可這個想法,又實在荒謬。
荒謬到秦鏡語覺得是在做夢。
可這個夢又實在真實,真實到她可以聞到這隻老鼠精身上的腥臭味,感知到它用爪子觸碰自己時的尖銳感。
所以,秦鏡語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她很有可能吸入了某種帶有致幻作用的病毒什麼的,然後碰到了所以她才產生了這一連串的錯覺。
畢竟現在是夏天,溫度很高,降水不少,這裡的植被又這麼茂密,霧氣也很濃,是很適合這種病毒存在的。
說不定,她方才聞到的味道,以及感知到的觸感,全是某些死去動物和延伸出來的樹枝造成的。
“呼…”經過這麼科學的分析後,秦鏡語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大驚小怪了,當下便長長呼出了一口氣,並掏出兩個口罩戴上了。
之後,她就繞開老鼠精,繼續尋找今晚過夜的地方去了。
這個動作很自然地便惹怒了對方,隻聽對方尖細著嗓子喊了起來,言語間,滿是怒意與鄙夷:“卑賤的凡人,我讓你走了嗎?”
與此同時,秦鏡語的後脖領也被對方尖銳的爪子狠狠摳住,隻一瞬,一道難以忍受的痛意便傳到了她的腦部,讓她不由自主地便喊了出來:“啊嘶…好疼…”
她趕緊伸手去捂,去沒想到,這一摸,卻摸到了一手的鮮血。
那濕潤黏糊的感覺,讓秦鏡語在疼痛之中,好似抓到了一絲真相。
可這個真相還沒等她捋清楚,那道討厭的聲音又在她頭頂響了起來:“呸呸,好難聞的血液,嘔…不過,好歹比這老鼠身子強多了,至少省去了化形的時間,吱吱吱吱…”
對方興奮的情緒,通過越來越紮入秦鏡語後脖的爪子,傳遞給了她。
但此時的秦鏡語,除了恐慌,就是恐慌,已經沒有多少思考能力了。
如此境地,是年僅十八歲的她之前從來沒有遇見過的。
她一直生活在溫馨有愛而又平靜的環境中,哪裡有機會去遭遇這些。
當下便生出了妥協的心思。
可這心思隻持續了不到幾秒鐘,秦鏡語便被深埋進內心的那股求生的本能,以及害怕疼痛的心理,給打破了。
“嘶,疼死我了!去你碼的!”她大聲喊叫著使勁向後一撞,雖沒撞翻對方,但至少讓對方摳住她後脖子的爪子鬆了鬆。
趁此機會,她又就地一滾,如此那爪子便扯著她後脖子上的一大片皮肉,一齊脫離了她的身體。
鮮血噴湧而出,轉瞬便染透了背後的背包,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秦鏡語顧不上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後,便撒開腳丫子朝著來時的路奔去。
老鼠精既然看中了她的身體,又怎麼可能放她離開。
隻長臂一伸,便緊緊抓住了她的馬尾辮,再使勁一拽,秦鏡語便如同一塊碎布一般,被狠狠甩在了地上。
“啊!”秦鏡語後背著地,碎裂的皮肉痛出天際,當場便讓她眼前黑了黑。
如此疼痛,已經讓她明白,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或許已經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