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秦鏡語瞪大雙眼,伸長脖子,往前湊了湊,想要看清楚那上麵繁複的符文。
“莫要亂看。”乾宴不悅地斥了一句,同時一個揮手,那懸於兩人中間的那張符篆便化作一抹流光,鑽入了金剛樊中,“你沒有修為在身,切忌胡亂瞧看。小心傷了神識,得不償失。”
他這一番嚴厲敲打,讓秦鏡語羞窘不已。
但她知道對方說這些是為她好,所以隻難為情了一小會兒,便恢複了正常,並跟乾宴道了謝:“那個誰…神仙師父,謝謝你啊,以後我會注意的。這方麵我不是很懂,所以才犯錯的。你放心,等我學到的東西多了,同一個錯誤,我是絕對不會犯兩遍的。”
秦鏡語邊說,還邊使勁拍了拍自己平平的胸脯,以示自己決心之誠。
乾宴在聽到她喊自己“神仙師父”的時候,眉頭便輕皺了一下。
現在又看到她那豪放的動作,聽到“咚咚”的胸腔聲音,於刹那間,他竟產生了一種“我為什麼會坐在這”的錯亂感。
不過,他好歹是前玄越東洲之主,這點小場麵,雖未見識過,但履險如夷的本事卻是在的,不出一息,他便複歸平靜,並神色泰若地糾正了秦鏡語一個稱呼錯誤:“無須喊我‘師父’,稱我‘乾宴’即可。”
“啊?”秦鏡語大大不解。
在她看來,考核以及教她修煉,本來就是一個師父的本職工作啊。
現在對方隻想做一個師父應該乾的事,卻不想被冠以師父的名頭,還讓她喊他名字…
這不是壞了規矩嗎?
這修仙界,不是最注重論資排輩嗎?
現在這帥哥非要跟他平起平坐的,難不成…
他是想與她一起做一些壞了規矩的事情??!
“天哪,怎麼有點兒不好意思呢…”秦鏡語思緒翻湧猶如驚濤駭浪,表現在臉上、脖子上,則成了黑裡透著紅,紅裡透著更紅的醃壞的醬茄子。她強忍心動,低頭輕輕說了一句:“錢焰,你好…我叫秦鏡語。”
乾宴不知秦鏡語內心所想,隻是對她從豪放風格到內向風格的突然轉變,感到很奇怪。
但對於這份奇怪,他沒有深入探索的興趣,所以這份異樣的感覺,隻在他心裡短暫地停留了下,便了無痕跡了。
“嗯。”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的名字,“那秦鏡語,考核正式開始。”
“嗯。”秦鏡語低垂著頭顱,嬌羞地應了一句。應完後才驚覺,對方是在宣布考核開始,“什…什麼?考核這就開始了?”
乾宴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回答的秦鏡語,不由地有些抓狂:“不是,錢焰,這個考核開始的也太倉促了吧。”
乾宴:“有何倉促?”
秦鏡語:“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是幾點了?呃,不,是什麼時辰了?”
乾宴睨了她一眼,很不情願地開口問了句:“什麼時辰。”
秦鏡語急得臉更紅了:“在我進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就已經黑了。
加上我在這裡逗留的時間來算的話,那就是快八點了。
八點是什麼時辰來著?子,醜,寅,卯…
天,現在得是戌時了!
戌時啊,大哥,正是鬼啊怪的出來胡亂晃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