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色魂契既成,便是秦鏡語這個做主人的,也不能輕易將其解除。
除非有神力或足夠的功德之力,方能將那金契一點一點抹除。
否則,她便隻能收了他做靈寵。
目前看來,她既無神力,也無足夠的功德之力,根本無法將那金契抹掉,隻能暫時將其放在身邊。
可如此靈寵,就像是一顆毒瘤。
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爆發出毒液,給予她們致命一擊。
尤其這隻白犰猥妖還十分精通演戲。扮弱裝慘,可謂是樣樣精通。
就算她與崔瑭等人,一開始會持有高度的警惕。
但若是幾年、十幾年,甚至是近百年過去了,他要是一直假裝著乖順聽話,難保她們不會信任他。
而到那時,他再弄出一副“君子報仇,百年不晚”的樣子出來,那她們豈不得冤死?
所以,對於這隻毒瘤,越早剜掉,受苦越少。
至於她會因此遭受到的反噬,便也隻能認了。
接下來,她隻需堪堪吊著他的命,讓其不至於死掉,也不至於有力氣折騰。
待尋得合適的時機,便果斷解決了他。
白犰猥妖從方才的驚詫中回過了神來。
萬千思緒從他腦海中劃過,最後皆化為了一絲隱秘的喜悅。
他可以不用死了。
甚至,他還有大把的時間與機會,報得今日丹田被破之仇。
想到這,他生生按捺下內心的憤恨,故意抬起那張三角小臉,眼含淚光與委屈地朝著秦鏡語處默默望了一眼。
那小眼神,欲語還休,看得崔瑭直犯膈應。
它欲要出手教訓他一頓,又恐一個不小心,把他給弄死了,再給主人添麻煩,便隻能硬忍著。
可它願意忍,秦鏡語卻不願意。
一巴掌過去,便正正拍在了他的神庭上。
他當場昏死了過去。
“”崔瑭見狀,倏地瞪大了雙眸,轉頭看向自家主人,一臉關心地問道,“主人,他方才便已深受重傷,現在又昏死過去,會不會影響到您?”
秦鏡語聞言,笑了笑,不是很在意地說道:“無妨,隻是損耗些靈力罷了。”
崔瑭一聽,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吐完,它便自丹田處察覺到了一絲凝滯。
這絲凝滯,不是因為它受傷了,而是來自與主人之間的身魂連接。
也就是說,此時主人正在承受那隻白犰猥妖重傷所帶來的傷害。不僅僅是她方才所言的,隻是耗損些靈力,而是更多。
崔瑭很是心疼。
可看向主人那張寧靜的臉龐,它又隻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現。
但它內心,卻對那隻白犰猥妖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拍賣會五樓。
長長的走廊內,有一名使者正引領著兩位已領取完拍品的貴客,前往傳送陣。
這兩位貴客很是謹慎,從頭到尾皆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連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
這般做法,於這拍賣會中,很是常見。
目的自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人財兩失。
他們步履從容地跟在那位使者身後,來到了傳送陣前。
到了這裡,他們隻需自行離開即可。
可就在他們當中的其中一人率先邁進傳送陣時,轉身離開的使者卻突然動作極快地回身,襲上了站在後頭那人。
有一縷霧氣自其手中飛出,迅速蔓延至那位貴客眼前。
貴客下意識屏氣凝神,轉頭回避之時,手中的法器也被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