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球內暖意融融,秦鏡語一進入其內,便停止了靈力運轉,並摘掉了周小秋身上的煦暖珠。
整個銅球內的空間很是寬敞。不僅分為上下兩層,且第一層的大廳,還被眾多花牆隔成了一個個私密性很足的小房間。
秦鏡語抱著周小秋穿過玄關,便來到了第一處小房間的入口處。
此時,裡麵已經坐滿了人。
秦鏡語輕輕掃了一眼,便發現,除了鹿綺與那幾頭天風春鹿妖,其餘人等儘皆在此。
他們原本俱都麵朝門口的方向,見她上來後,卻是齊齊收回了目光。
如此舉動,其目的昭然若揭。
秦鏡語幾乎立刻便了然,這群人是鹿綺放在這裡的監視器與攔路石。
監視的是她,攔的也是她。
對此,她卻絲毫不慌。
因為她知道,隻要她在這銅球內,鹿綺顧忌宋裴寧的存在,便不敢將她怎麼樣。
不過,總被人這般虎視眈眈地盯著,也實在不美妙,所以她還是再次告誡了自己一番“遠離宋、鹿保平安”、“下車後一定離這兩人遠遠的”,才抱著周小秋向內走去了。
她尋了一間稍顯寬敞的小房間,便將周小秋放在了床榻上。用靈力探查了一遍對方的傷勢,發現並未加重,隻是在以眠補傷時,便也任由其繼續睡下去了。
而山璃一進屋子,便跳到了床對麵的一個蒲團上,當場開始了修煉。
秦鏡語稍等了一會兒,與隨後進來的秦維山與張富富打了個招呼後,便也在房間內布了一道結界,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她先是以神魂之力將識海內休養的崔瑭裹成了一個繭,之後便開始療愈它的傷勢。
這個過程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她便發覺自己開始出現了明顯的疲乏之感。
聯想到先前那隻白犰猥妖的丹田破碎,她知曉,自己作為它半路契約的主人,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創傷。
於這般輸出靈力為崔瑭療傷之舉,實在是不合適,遂也不再強撐,直接退出了識海。
她吞食了幾顆丹藥,澄心遣欲,開始運行起了周天。
待到三個大周天過後,她察覺身上的傷勢已基本大好。
隻丹田處雖無明顯傷痕,卻總是在靈力運行之時,稍有凝滯。
這種情況,隻有可能是因為那隻白犰猥妖。
隻因它現在成了她的靈寵,所以它重傷未愈,她身上自然也會有所體現。
雖說半吊著它的命,不讓它有力氣折騰,以防禍及到自己,可若是它的傷,阻礙到了她,那便不能等閒視之了。
是以,她將那隻白犰猥妖從靈獸袋內拎了出來。
“名字。”秦鏡語對它的觀感並不好,遂詢問的語氣冰冷而又直接。
那隻白犰猥妖隻是經過了基礎的救治,命是保住了,可精氣神並不足,是以回答她的問題,也是無力而簡潔:“請主人賜名。”
這本是新人投誠最常用的手段,無非是忘記過去,一切向前看的表示。
可與它身魂有了連接的秦鏡語,卻從這短短五個字中,察覺到了它神魂深處極力掩蓋卻又掩蓋不了的厭惡與反抗。
這讓她對它的觀感再一次變差了。
“名字。”於是,她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