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頭腦們靜默了好半晌。
衣落落見狀,知他們心中存疑,此時正是辯白的好時機。
遂低垂的眼眸中邪光一閃,再次叫嚷起來:“諸位大人明鑒!我絕對沒有胡亂攀誣他人,那秦鏡語確實是我們的同夥。若大人們不信,我可就此發下心魔誓......唔唔...”
“聒噪!”為首的黑色頭腦十分不耐,出手封住了她的口,厲聲斥道,“區區鼠賊一個,又能說出什麼實話?至於你方才提及之人,必定與你有仇罷。你欲借我等之手,以報私仇,實在膽大!如此行徑,不能不罰!”
衣落落見對方一眼識破她心中的小九九,這才徹底慌亂了起來。
再一聽對方意欲懲罰她,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一側。
那名體修的魂魄已被魂針扯成了數百碎片,卻依舊求死不能。
陣陣慘叫灌入耳中,讓人心神不寧。
她不願受此磋磨,心道總歸是死,不如原地自爆,順道能炸死一個算一個。
隻是這個念頭剛起,那黑色頭腦卻是又發話了。
“不過,你若能說出你們真正的主事者,並其藏納的地點,我等或可饒你不死。”
衣落落猛地抬起了頭,眸中似有光亮閃過。
“衣道友,不可!”
“衣道友,咱們可都發過誓言,不能背叛彼此的!你再想想你那徒弟還在等你回去,可不能說些不該說的啊!”
“衣落落,一定不要相信他們的鬼話!這些人都是些吃人的惡魔!是我們修士的敵人,你可千萬要堅守住自己的立場!”
被縛的剩下幾名體修齊齊大聲提醒著衣落落。
“把他們都帶下去。”黑色頭腦被吵得不行,一揮手,下了命令,“你們也都下去。”
眾藍色使者得命,押著幾名體修離開了。
半跪在地的藍色使者,見黑色頭腦並未特地發話,便也起身跟在其他人身後,走了出去。
秦鏡語看著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山瑜也盯著那人的魂魄,一臉興味。
藏書室內隻剩下了衣落落與黑色使者們。
“隻要我說出主事之人,你們便能放我走嗎?”衣落落見人都走了,一臉希冀地仰頭望著眼前的高大身影,確認道。
黑色頭腦們沒有說話,隻微垂著頭顱,似是在與她對視。
“你們是大人君子...想必是說話算...算話的。”
明明看不到對方的五官,衣落落還是被其無言的凝視震懾得有些結巴。
“我們主事之人的具體樣貌,我不曾見過。但他常戴一副青竹麵具,修為不俗。具體藏身地點,我也不甚...清楚。”
衣落落回憶著細節,卻是越說越心慌。
她突然發現,對於這位主事之人的身份,她竟然什麼也不清楚。
黑色頭腦們見她什麼也說不出來,絲毫沒有猶豫。
當即掏出一根長約三寸的細長銀針,針尖部位凝有一滴藍色液體的物什,將她的魂魄勾了出來。
幾息過後,她的記憶便俱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原本縈繞著一絲黑氣的魂魄,也變得熒白無比。
這等取魂、洗魂的手段,實在奇詭,不由吸引了秦鏡語與山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