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屹和秦雪從宋家出來，本來打算回桂雲路公寓的。
傅芸打了電話過來。
秦雪接起。
傅芸在電話那頭輕聲細語道：“小雪啊，你們今天在宋家吃完午飯回來嗎？媽媽和爺爺奶奶為你準備了新年禮物，下午你們回來拿？”
秦雪疑惑道：“新年禮物？媽媽，昨晚您和爺爺奶奶不是已經給我發過壓歲錢了嗎？”
傅芸笑了一聲，道：“壓歲錢是壓歲錢，新年禮物是新年禮物呀，壓歲錢是除夕夜發的，大年初一當然要準備新年禮物啦。”
秦雪回道：“媽媽，我們已經從宋家出來了，那我們現在過去吧。”
“嗯？這麼快嗎？”傅芸將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十點半，你們不在宋家吃過午飯再回來嗎？”
秦雪輕聲回道：“嗯，宋家那邊出了點事，我跟忱屹提前回來了。”
“那好，那你們直接回老宅吧。”
……
回到老宅。
秦雪見到了傅芸口中的新年禮物。
周老爺子很耿直，送了兩箱金條。
秦雪微微張著嘴，看著金光閃閃的金條，呆了呆，一時間忘了言語。
周老爺子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唐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矍鑠。
他笑嗬嗬地拍拍秦雪的肩膀，“小雪啊，爺爺的一點心意，一箱給你，一箱給我的小重孫。”
周老夫人偏過頭來看了一眼金條，撇撇嘴，不屑道：“俗氣。”
隨即，周老夫人將秦雪拉到身邊，笑眯眯地說：“小雪啊，看看奶奶為你準備的新年禮物，奶奶可不像你爺爺那樣隻會送金子。”
說著，周老夫人讓傭人搬過來一個沉甸甸的大箱子。
傭人打開箱子，周老夫人笑著說：“奶奶知道你被京都政法大學法學係錄取了，聽忱屹說你平時也很喜歡看一些法學類的網課視頻，現在你懷著孩子不能去上學，奶奶怕你呆在家裡無聊，特意買了這些書送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這些書。”
秦雪走過去，看了看箱子裡的書，倏地瞪大了眼睛，“民法學家陳教授和刑法學家張教授的全套著作！奶奶，您有心了！”
周老夫人笑著拿起一本，翻開扉頁，笑眯眯地說：“你瞅瞅，都是簽名版的呢，這兩位教授我認識，改天請他們到家裡來坐坐，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向兩位教授請教一二。”
“真的嗎？”秦雪眼中驚喜溢出，她激動地抓著周老夫人的手，笑得開心，“太好了！奶奶您真是有心了，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周老爺子故作不爽地杵了兩下拐杖，“哼，丫頭不喜歡爺爺的禮物嗎？”
周老夫人揶揄道：“你就知道送些俗物，都不去研究研究丫頭喜歡什麼，人丫頭當然不喜歡你的禮物啦。”
秦雪趕緊擺擺手，解釋道：“不是的爺爺，您送的禮物我也很喜歡，您送的是物質上的禮物，奶奶送的是精神上的禮物，這兩份禮物剛好互補，缺一不可。”
“看到沒，丫頭也喜歡我的禮物！”周老爺子聞言傲嬌地暼了一眼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不以為然，堅持認為自己送的禮物才是小雪最喜歡的。
這時候，傅芸也拿出了自己準備的禮物。
是一大堆嬰兒用品。
有衣服鞋子和玩具。
傅芸隨手拿起一件嬰兒的衣服，一臉驕傲地說：“小雪啊，這是媽媽親手為寶寶做的衣服，你瞧瞧。”
秦雪驚喜地拿起小小的嬰兒衣服，手感柔軟舒適，刺繡可愛精細。
“媽媽，辛苦您了，這些衣服這都好好看，寶寶們一定會喜歡的。我都迫不及待想給他們穿上了！”
傅芸笑得眉眼彎彎，“我也迫不及待了！小雪你看，這些玩具也是我親手做的。”
秦雪看了看那些玩具，撥浪鼓、針織玩偶、小鈴鐺之類的，都是些可愛的小玩意兒。
秦雪拿起撥浪鼓搖了搖，幻想著她的寶寶玩這些玩具的情景，眼裡的溫柔濃得化不開，“謝謝媽媽。”
傅芸笑道：“謝什麼，都是我這個當奶奶的應該做的，我在二樓還留了一間嬰兒房，小雪想不想跟媽媽一起布置寶寶的嬰兒房？”
秦雪點頭如搗蒜，模樣可愛極了，“好呀好呀，我跟您一起布置。”
“那成。”傅芸笑笑，“等過兩天咱們一起去采購，一起構思設計圖。”
秦雪甜甜地應了聲“好”。
周老爺子睨著周忱屹，“阿屹啊，我們的禮物都送出去了，你給你媳婦兒準備了什麼禮物？”
秦雪聞言轉頭去看周忱屹。
周忱屹語氣淡淡，“我的禮物放在公寓那邊，晚上回去才能看到。”
“你也準備了禮物？”秦雪驚訝道。
周忱屹伸手溫柔地揉了揉秦雪毛茸茸的小腦袋，“當然，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忘記。”
秦雪心中暖暖的。
陳瑛和宋啟言是她的親生父母，他們老想著讓她認祖歸宗，宋啟言甚至還提過讓她改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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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至親之人都沒有給她準備新年禮物，而周家的每一個人都用心地為她準備了新年禮物。
秦雪忽然感覺眼睛有點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