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來到劉老漢家門外,此時天色已經儘黑。屋內點點燈火下,劉老漢蒼老的身影映在梁正的眸子裡。
聽到屋外傳來的敲門聲,他跛著腳緩緩打開房門,而眼前的陌生麵孔讓他呆愣在原地。
“你們找誰?”劉老漢先開口問道。
“我們是警局的人,來向您了解一下二十年前的案子。”
一聽是警局派來的人,劉老漢頓時警惕起來。
“我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了,有什麼需要詢問的都在法庭上再說吧!”
顯然劉老漢沒準備讓二人進去。
麗娜滿臉溫柔的笑:“大叔您彆害怕,我們這次來您家裡沒有惡意。二十年前審問您的那份口供我親眼見過。我能明白您當時所受的委屈。”
劉老漢見這小姑娘倒是麵善的很,接著他又打量一下身後的梁正,看到這小夥子也是滿臉正氣。他這才稍稍放鬆了警惕,將他二人讓進屋內。
梁正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便開口問道
“大叔,您的腿是有什麼舊疾嗎?”
劉老漢歎了口氣:“不僅是這條腿,還有這隻胳膊,都是二十年前在監獄裡被折磨廢的。”
說著,他便將上衣的左邊袖子擼起來,手腕上的舊傷還清晰可見。
“手腕是在審訊室裡,被他們嚴刑逼供,活生生用手銬給整骨折的。而這條腿是在監獄裡打折的!
若不是挺刑不過,受不了那非人的折磨,有誰會願意承認自己殺了人。”
梁正走近些,去看老人的傷口。隨後他又拿出自己懷裡的手銬,仔細比對了一番。
果然,劉老漢這條手腕是被手銬生生扯斷的。
“大叔,當時您在監獄中,對您嚴刑逼供的有幾個人?您還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嗎?”
劉老漢點點頭:“當時在監獄裡打我的是三個獄警,在審訊室裡把我胳膊打骨折的人,就是你們警局現在的大官。
我在警局樓道裡的先進優秀警員照片中見過他。應該就是你們的劉局!”
“那這二十年間,警局裡從來沒有人為這起冤假錯案向您道過歉,或者是提供過什麼經濟補償嗎?”
劉老漢苦笑:“從來沒有人代表你們警局來跟我道過歉。但是案發後不久,有個姓張的警員,代表他個人曾經買過些水果來家裡看過我。還給我留下了2000元錢,讓我去醫院看病。
可奇怪的是,他其實並未參與這起案件的審理。而真正的罪魁禍首,不僅從未露麵過,甚至這些年,他的官還越做越大。如今已經成了你們警局的一把手!”
“姓張的警員?”
梁正心中暗想:“難道這個偷偷來看過劉老漢的人,是我師父嗎?”
他將手機裡張隊的照片遞給劉老漢看
“大叔,您看看是中間這個人來看過您嗎?”
劉老漢拿著照片仔細觀看
“對,就是他!但是當時他還年輕著呢。這都二十年過去了,他這眉眼間倒是變化不大。
姑娘,你剛剛說在警局裡,見過我當年審訊時的口供,是真的嗎?”
“我知道那份口供對您的案子非常重要,我也的確曾經在檔案室裡見過這份口供。但是····但是現在它莫名失蹤找不到了!”
劉老漢一聽這話,立刻有些坐立不安
“警局一直以口供涉嫌機密為由,不肯提供給法庭。
可我孫子就是學法律的,機密也分很多種類,並且有保密時間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