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和傅臻謄在醫院陪了一天,最終在夏豔芳和許大喬的極力勸說之下,先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許嫣桑每天都在工作之餘前往醫院,讓她驚訝的是,每次去夏豔芳都表現的很熱情,而且把父親照顧的也很好。
父親都有些不可思議,私下裡拉著她問,“你是不是跟你芳姨說了什麼啊?她最近變化也太大了,不光任勞任怨的照顧我的起居,還特彆貼心,就跟三年前似的。”
三年前,夏豔芳剛照顧許大喬的時候,就這麼殷勤又熱情。
許大喬總覺得不太適應。
許嫣桑也很奇怪,想了想道,“可能她怕您好了之後把她趕走吧,現在雖然要小混混照顧你,但是她一個月能拿一萬多,對她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收入。也或許是她自己想清楚了,或許君安跟她說過什麼,不過她為什麼這樣不重要,隻要她能好好照顧您,就足夠了。”
許大喬聞言也點了點頭,這倒是,半路夫妻,論跡不論心。
許嫣桑確定夏豔芳沒有背地裡欺負父親就放心了,她從醫院離開,剛回到公司,就接到了趙昭的電話,“嫣桑,晚上有空嗎?我叫了陳冉星,給我踐個行。”
這廝不知道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麼,說話的語氣都穩重了很多。
許嫣桑問,“阿謄說幫你問的那個工作,定下來了?”
趙昭高興的道,“對,定下來了,明天的飛機,我這事瞞著我爸媽呢,等我在國外混出點名堂來,讓他們大吃一驚。”
許嫣桑也為他高興,說,“好,你發給我地址,我晚上叫著傅臻謄一起?”
趙昭猶豫了一下,“行。”
他有點怕傅臻謄,但是想想能有機會離開現在的生活,都是人家的功勞,他確實得在走之前好好請請人家。
許嫣桑跟趙昭說好之後,便給傅臻謄發了個消息,過了一會兒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晚上確定帶我去?”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低沉好聽,“會不會讓你們不自在?臨走前最後一次聚會了,你們好好玩吧。”
許嫣桑不解,“你去我們為什麼會不自在,之前你和趙昭陳冉星不是相處的挺好的。”
電話那頭,傅臻謄沉默了一會,還是道,“好,那我晚點去接你。”
他的身份目前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就剩下她不知道。
想到陳冉星和趙昭每次見了他,畏畏縮縮不敢說話的樣子,傅臻謄忍不住笑了笑,他今晚爭取隨和一點,畢竟是她的好朋友,他得努力拉攏。
隻是隨和對他來說有些難。
傅臻謄掛了電話之後,想了想,把黃助理叫了過來。
“傅總,有什麼交代?”黃助理畢恭畢敬的問。
傅臻謄問,“和普通人做朋友,是什麼樣的?”
黃助理一愣,“啊?……能說的更明白些嗎?我不太理解。”
傅臻謄皺著眉頭坐在那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簽幾百億的單子,沉思良久他才道,“怎麼才能變得平易近人一些?”
黃助理驚呆了,他聽到了什麼?傅總竟然想平易近人?
他想說就您這身份,天然跟普通人之間是有壁的,平易近人就彆想了,平億近人還差不多!
當然,許小姐是個例外,但許小姐例外是傅總他自甘墮落啊,他自己樂在其中啊。
對彆人平易近人……除非讓他真誠當寶貝的,不然他怎麼可能放得下自己的身架?
傅臻謄見他不說話,也猜出來了從他嘴裡聽不到有價值的建議了,煩躁的擺擺手,“行了,你出去吧。”
他得再好好想想。
下午六點,許嫣桑下班,剛下樓,就看到傅臻謄的車停在那裡,他站在車旁,手裡沒拿手機,就那麼很專心的看著公司大樓的方向,等著她。
許嫣桑有些動容,她對這樣的傅臻謄真是沒有半點抵抗力。
傅臻謄衝她招了招手,許嫣桑快步走過去。
副駕駛上放著兩瓶酒,還有一個裝在盒子裡的精致的蛋糕,許嫣桑一愣,正要關上車門去後麵坐,傅臻謄卻已經快人一步把東西拿到了後麵,解釋道,“剛路上買的,沒來得及放,你坐副駕就行。”
許嫣桑好奇的問,“你買這個乾什麼?”
傅臻謄握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鎮定自若的道,“既然是踐行,就要有些儀式感,買個蛋糕慶祝一下。”
許嫣桑笑道,“還得是你,我跟陳冉星是肯定想不出來這種事的,趙昭可得好好謝謝你。”
傅臻謄但笑不語。
等到了包廂,陳冉星和趙昭一見到傅臻謄,便下意識的畢恭畢敬站起來,等看到傅臻謄帶的酒和蛋糕,雙雙驚呆了,大佬這麼有儀式感的嗎?
那他們都沒換衣服沒洗頭,豈不是對大佬大不敬?!
傅臻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突然變得束手束腳起來了,他買了酒買了蛋糕,還不夠平易近人嗎?
甚至他靠近的時候,他們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三步,就連許嫣桑都看出不對勁來了,“你們倆搞什麼鬼呢?”
趙昭和陳冉星訕訕地笑,要怎麼解釋?說他倆三天沒洗頭怕熏著大佬嗎?
她敢聽,他倆也不敢說啊。
幸好坐下來喝酒之後,酒壯慫人膽,氣氛漸漸的熱了起來。
趙昭舉杯敬傅臻謄,“兄弟,什麼都不說了,這次謝謝你。”
他的感激是真的。從小到大,沒有一樣東西是他能主動爭取的,他的路早就被父母畫好了線,一絲的出格都不行,出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反抗。
不是沒想過彆的路,隻是一旦背離了父母的要求,就會被強行拉回“正途”,而這一次,他不光逃了和夏家的婚,還走上了一條與父母規劃完全不同的路。
如果沒有傅臻謄的幫忙,他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走這條路。
說傅臻謄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為過。
傅臻謄舉杯跟他碰了碰,真誠道,“祝你一切順利。”
他倒沒有趙昭那麼深的感觸,一來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打幾個電話的功夫罷了。二來,他隻是為了嫣桑,嫣桑擔心趙昭的人生,他不想讓她擔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