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特助離開後,周牧川在包廂裡坐了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秦思思看到來電人,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牧川哥哥?”她接起來,聲音有一絲驚喜。
牧川哥哥果然還是忘不了她嗎?她就知道,之前他隻是一時想不通,他那麼愛自己,怎麼可能不顧自己的死活?
這段時間,她一直租住在小公寓裡,父親捅死了醫生,她要拿錢打點,秦康傷的重,天天做複健,她要出錢,母親那邊更是時不時跟她要錢,她僅有的那點存款都快謔謔光了。
被家裡這些事纏身,她也沒時間去維護武振東那邊的關係,前幾天她終於騰出時間給武振東打電話,沒想到他的手機號竟然變成了空號!
這下她徹底惶恐起來,特意去武振東那個公寓等過幾次,可那邊的鄰居告訴她,那套公寓前不久已經賣了出去,原房主不知道去哪了。
聯係不到武振東,她連一條退路都沒有了,而家裡的事還等著她解決,所有人都等著她掏錢,她怎麼可能不慌!
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周牧川給她打來了電話。
老天爺還是向著她的,秦思思心裡有些得意的想。
聽筒裡,周牧川的聲音冷冷淡淡的,沒有絲毫從前的柔情,他仿佛沒聽出秦思思的期待,隻道,“我聽說茉莉去找你了。”
秦思思一僵,什麼意思?他特意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那個小雜種?
他不是想挽回她嗎?
秦思思咬了咬牙,忍下心中的不悅,拿出最甜美的聲音說道,“啊?茉莉呀,她最近是在我這邊呢,你也知道,她無家可歸,本來想找許嫣桑收養的,可是許嫣桑她對茉莉……唉,總之這孩子也是可憐,除了我還有誰能幫得上她?”
秦思思語氣歎息,好像一個真正的大善人一樣。
洗手間裡,正在努力用小手給秦思思搓洗衣服的茉莉聽到這話,眼眶都紅了。
她最終還是被秦思思留下了,代價就是做秦思思的貼身保姆,從此再也不能上學不說,還要每天做很多家務,伺候秦思思。
秦思思毛病很多,有人伺候的時候就更過分,喝水必須喝燒開三次再涼到四十五度的溫水,吃飯必須擺八個盤子,衣服必須手洗,房間每天都要更換四件套,每天要求拖兩次地……
她才剛滿十一歲啊,這段時間在秦思思這裡,幾乎沒日沒夜的乾活。
連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本來她還打算的,一邊在這裡乾活,一邊自己學習書本的知識,有空的時候就出去溜達溜達,看能不能遇上貴人,把她從水深火熱的生活中拯救出去……可最終都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她就像是被剪斷了翅膀用籠子裝起來的鳥兒,什麼都做不了,甚至想回福利院都不行。
她聯係福利院了,福利院說她現在這樣的生活不匹配福利院收養的條件。
茉莉本來都麻木了,結果現在周叔叔突然給秦思思打電話問她的事……難不成周叔叔想把她重新接回去?
茉莉心中隱隱有些期待,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任何的開心,隻能一邊用力搓洗衣服,一邊豎起耳朵聽秦思思打電話的聲音。
謝天謝地,因為公寓不大,她能隱約聽到周叔叔的話。
“給我個地址,我過去。”
秦思思眼角眉梢都露出了喜悅,從沙發上站起來,盲目的來回走,“牧川哥哥,你要來看我嗎?”
周牧川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秦思思,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秦思思仿若被雷劈中,突然想起不久以前,周牧川還是衝著許嫣桑說這句話,而那時候她站在周牧川的身邊,就像個真正的勝利者,冷眼旁觀。
這才過去多久,同樣的話就扔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滿腔的熱血冷了下去,有些委屈的道,“牧川哥哥,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不管你信不信。”
她深知欲擒故縱的精華,說完便調整了語氣,輕聲道,“你找茉莉有什麼事嗎?”
好像哀莫大於心死了。
周牧川的聲音果然停頓了一下,片刻後才道,“有點事,給我你的地址。”
秦思思惱怒他竟然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語氣卻依舊輕柔,字字句句都是替茉莉著想,“牧川哥哥,茉莉跟我在一起挺好的,我們好不容易回到了平靜的生活,你這時候再來打擾她,能給她良好的生活條件嗎?如果不能的話,那還是彆見了,她年齡太小,生活大起大落不是好事。”
電話那頭,周牧川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我既然找她,就是能給她更好的物質基礎。”
秦思思沉默了一下,有些難過的道,“那你來找我吧,我現在住沉木大道這邊的公寓。”
周牧川回憶了一下,沉木大道那邊好像都是老房子?
還沒等他開口,秦思思便自嘲的苦笑一聲,說,“牧川哥哥,我沒想到,到最後,你連茉莉都不願意留給我……不過也好,她跟著你,比跟著我要好太多,畢竟,我什麼都給不了她,就連房租都交不起了,你來把她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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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川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還沒等開口,秦思思就直接掛了電話。
他沒有再多想,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便往外走。
走出包廂門口,他下意識的朝走廊儘頭那間包廂看了一眼。
那個包廂,常年不對外開放,可是傅臻謄卻能進去。
那個男人,到底什麼身份?
是真的身份高貴還是借馮錚和白朗的光?
周牧川心裡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他希望是後者,因為如果傅臻謄真的身份高貴,那他想要和許嫣桑複婚,就會更難了。
或許隻有拿住茉莉,才能有機會。
周牧川抿了抿嘴唇,不再遲疑,轉身離去。
就在他離開不久,一個身著華麗旗袍的妖嬈女人輕輕敲開了走廊儘頭那間包廂的門。
杜香婀娜多姿的走到了傅臻謄麵前,輕笑道,“先生今天過來怎麼又沒叫我?”
傅臻謄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皺眉看著她,有些不滿,“你最近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杜香知道這話是警告。
但她是誰啊,她可是炸了緬北的毒娘子,即便在乎傅臻謄,也不會被他一個眼神嚇住。
她依舊嬌豔的笑著,“因為我想見你啊,聽到你來的消息,想也不想就趕緊過來了。”